将小正太强推上了首位,江澄便离开了大树底下。
一个人独自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皓月当空照,银光洒满大地,虽然难民已经离去,但是乡下的夜晚依然热闹非凡。
在田间地头,不知名的昆虫正在高声歌唱,青蛙也是不甘寂寞,正在放肆地展示它的高音。当然,最烦人的还是蚊子。只是对于曾经在阿勒泰地区潜伏过三天三夜的江澄而言,这些蚊子就微不足道了。
除了大自然带来的天然音乐之外,在不远的兵营中,士兵们爆发出来的欢天喜地地欢笑声,也给这个夜晚带来了不一样的喜庆。
江澄明白,这些幸存下来的士兵们有资格拥有这份喜庆。
只是,江澄更能分辨出,在这欢呼声后,还夹杂着不少低沉的哀鸣,这是其中的一些士兵,他们的兄弟、父亲或者是儿子在这场战争中丢掉了性命。
江澄抬头望向天空,从这场战争结束,他就一直在反思自己出现的问题,至于留下来阻挡元军,这自然是没错的,但是他终究是高估了新成立不就的罗汉军的战力,也低估了元军的韧性。更重要的是他从一开始就抱着擒贼先擒王的思路,以至于在战略目标久久不能达成之后,罗汉军很快暴露出了普通士兵持久力不够的问题。
不知不觉中,江澄便坐在了小路边的一块石头上,继续在思考这场战争带来的教训以及经验。
天色,也不知不觉中亮了起来,随着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上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番阳湖中心某处,王馨颖和文柳娘相向而坐,虽然江澄再三强调两人不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统一地方,但是当江澄急速命令船队马上出发,并且改变航行路线之后,两人都明白出事了。
而这个时候出事,无非就是元军追上来了。
王馨颖虽然心中记恨,但是倒不算紧张,只是文柳娘,心中既紧张,又有一丝期盼。
“馨颖妹妹,你说师叔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文柳娘先开口道
“文姐姐,你放心吧,当初饶州城中的赛罕自称是蒙古十大勇士,结果还不一样不是死在了饶州城,而这,就是江团长和孟将军他们做的!”
两人一个师叔,一个江团长,倒是有趣,但双方都明白她们说的就是同一个人。
文柳娘苦笑,暗道王馨颖毕竟年纪小,也没见识多少世面,只是见过师叔做了几件其他人没能做到的事情,便认为师叔真是无所不能了。
赛罕是蒙古的十大勇士不假,但却排在最后一位,而且是个有勇无谋之辈,宋朝虽然羸弱,但是能打败赛罕的将领却也能找出不少。
但这次蒙古军既然是打定主意为赛罕报仇而来,肯定不会再派出赛罕这样的匹夫之勇。最重要的还是江澄手上只有一千多名士兵,而且大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农民,真的遇到战事,能不能拿出与之一战的勇气都是难说之事。
“文姐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王馨颖似乎完全没有把身后的元军当回事情,“再说了,来的也不一定就是元军,就算真是元军,也不一定能追上江团长他们。”
文柳娘更不知道说什么了,能让江澄在最后关头改变路线,除了元军还能是谁?而元军人人骑马,有时候为了保证行军速度,更是每名士兵配备两匹以上的骏马,要想追上江澄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担心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说船家不会听从他们的命令返航,就算是回去了她又能做什么呢,无非就是再给元军送两颗人头而已。
“别想了,”王馨颖继续说道,“文姐姐,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文柳娘知道自己在这再担心江澄也是瞎操心,被王馨颖一拉,便跟着她进到了船舱后面。
这离有几个巨大的坛子。每个坛子里面都放满了肥沃的泥土,王馨颖把文柳娘拉到其中一坛的旁边,指着其中微不可见的绿色问道。“文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文柳娘摇摇头,对于土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何曾见过,当然,如果是牡丹、梅花、水仙等这些鲜花,文柳娘还是认识的。
“这叫土豆!”王馨颖兴奋地说道。
“土豆?”文柳娘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能吃的!”王馨颖表情很是得意,要说田间地头,她一个乡下地主的女儿,比起文柳娘就强上太多了。接着也不等文柳娘询问,便又叽叽喳喳地说道,“这是江团长从他家乡带来的,据他说这东西的产量特别高,一亩地就能产出两千斤左右,而且种植环境也没有水稻要求那么高,无论是山地、丘陵还是沙壤,都能成活!”
文柳娘却是越听越怀疑,这真是师叔能说出来的话吗?
江澄在饶州生活了十年,如果要说起他的故乡,那应该是枭阳人,可不要说在枭阳,就是宋朝境内,也从来没听说过土豆这个称呼,至于亩产两千斤,那就是更不可能之事,文柳娘虽然农作物见识少,但是读书可不少,知道水稻的亩产最多也就只能达到四百斤左右,而在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