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都是骂别人,哪有自己骂自己二手货的?”老太君才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我倒是听说儿媳妇你在外面放印子钱?这事老太君我可是不相信的。放印子钱有违天和,那是没儿子才干的事情,怪不得,啧啧啧……”
老太君上下打量着大太太的身子,啧啧这嘴巴。
“也难怪啊…………”
大太太一下子恼羞成怒了,直接指着郑三骏骂道:
“郑三骏,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回娘家去了。我就要看看,要是我们黄家不支持你,你看看你这个礼部右侍郎的从二品能干到什么时候?”
“够了!你们继续吵,吵到一天这里被抄家,你们上了菜市口的时候,就都闭嘴了!”
郑三骏坐在垂花门外面的暖轿里面,一边抽着大烟袋一边想着,觉得人这一辈子还真是没啥乐趣。
“老爷!老爷!”
轿子外面的小厮轻声的叫道。
“咳咳咳……喊什么喊,喊什么喊!”郑三骏一阵咳嗽。
“给老太君还有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五太太说,就说本官今天在官署值更,回不来了,让她们该干啥干啥吧。”
郑三骏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银子,眼不见为净,他决定去二语楼喝酒去,大不了欠上一点债,反正回象山县要银子的沉伯很快就要回来了。
“不是的,外面有个叫做范云的士子想见您,在门房等了您一天了。”
“滚蛋!”郑三骏都有点被气乐了。自己堂堂朝廷二品官员,见一个士子做什么?什么时候朝廷的官员这么不值钱了。
“老爷!”
小厮把半个身子钻进了轿子,手里面递上了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
“人家说了,就是想请老爷和工部的黄老爷吃个饭。”
“嗯?~”
郑三骏一把接了过来。没错,是晋商钱庄的一万两见票既兑的银票,自己应该有两年没有见过了,以前不少见,这种银票只有晋商有,没名没姓,以前科举的时候大部分收的都是这个。
画押没错,秘字也没有错,桑皮纸摸起来也和以前的手感一模一样。
“可算是看到钱了。”郑三骏都快哭了。
“快……”他刚准备让小厮将人请进来,又转念一想。这厮还没有见面呢,就能给这么多的钱,可是一只大肥羊呢。
“让他回去等消息去,就说我今天和国相议事,让他明日再来。”郑三骏变了口气,懒洋洋地说道。看着小厮扭身就走,他又怕小厮误会了自己意思,赶忙将小厮叫住。
“你跟着他,看他住在哪里。然后你是不是也可以暗示他一下,人无恒心不成啊。”
“啊?哦!小的明白了,明白了。”
郑三骏这才拍着轿子叫道:
“郑六才,郑六才,你个狗子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出发,老爷我要喝点酒去!”
郑六才是自己从小就从郑家带出来的人,倒是有些机灵,赶紧过来问道:
“老爷可是要去门前的羊杂店?”
“去你奶奶的羊杂店,去太白酒楼!”郑三骏有点恼羞成怒。
“顺便路过晋商西山钱庄一趟,老爷换几个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