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拓跋凝月:“你可是和李玉齐名,你觉得李玉会如何?”
拓跋凝月笑道:“都是些市井传言,我哪里能和李长史相比,不过想来李玉,必定会阻止青北王离开西北军的。至于怎么做得到,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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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京城,神武帝召青北王进京的皇命发出之后,兵部尚书郭宏在自家后花园,皱着眉头与李玉喝茶。
“这事情有些不对,”郭宏深感忧虑:“陛下已经下令,贬斥了兵部侍郎,任命你为兵部侍郎。”
李玉笑笑:“怎么,靖国公一人独享大权,见到我高升,如此不渝?”
“少来说笑,”郭宏有些恼火:“总是漫不经心,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召青北王进京,任命你做兵部侍郎的意思。”
李玉不再玩笑,点头以示明白:“是,我明白,无非要把我按在京城,再把青北王召回,改编西北军,陛下的手段,如同当年,也没什么稀奇。”
所谓当年,就是指三王之乱后,神武帝夺了郭宏的安南道兵权之事。
“那能一样吗?”郭宏叹气:“我是垂垂老矣,只想得个安生,那能一样?”
李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反而问道:
“靖国公觉得,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郭宏迟疑一刻,摸摸花白胡须:“燕渠水道就要修好了啊,陛下之心,谁人不知呢?”
“不是要修好了,”李玉纠正,在郭宏诧异的眼光中说:“是已经修好一个多月了,在西北之乱之前,就是已经快修好了。”
“不可能!”郭宏蹭地站起,毫无苍老之态。
李玉笑笑:“既然是对拓跋家用兵,水道是无须丢到燕云关的。”
“你以为我在这京城,混吃混喝,不回西北,就是为了你兵部的侍郎职位吗?”
李玉淡淡地拿着茶盏,慢慢喝茶:
“西北之乱,我落了个后手,岂能再重嫍覆辙?”
郭宏有些震惊,缓缓坐下:“你早就猜到了?”
“就凭胡士奇,哪有那般本事?王欢,你是不太了解,左怀申那个老狐狸是谁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唱的一出好戏。”
郭宏沉默不做声,微微点头。
李玉继续说道:“西北之乱,说到底是要青北王单身返京罢了,只要当时青北王孤身回京,群臣责难,你靖国公必定要保,而且必定保得住。”
“然后,左怀申出面收拢西北军?”郭宏试探着说。
李玉有些意兴阑珊:“想不到我徒有其名,差点中计,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死在镇兰城,只怕未必是城破之时,而是青北王回京,草原人退却,城中守将把我拿下吧。”
郭宏有些唏嘘:“如此手笔,何人能有如此奇谋?”
“所谓奇谋,并不存在,“李玉笑笑:“只要准备的时间够长,计划线拉得长一些,又足够隐秘,骤然发作,就必定让人猝手不及,这可称奇谋。”
郭红不禁有些沮丧:“既如此,陛下之所为,还是意在东北,到如今,却也不好阻拦啊。”
他言下之意,是要李玉忍了,毕竟要对付的并非青北王,而是拓跋家,而拓跋家天下所指,谁有好去,愿意去解决呢?
这就如当年神武帝要收安南道兵权,郭宏哪里会抵抗,无非是要做一场戏,满足皇帝的体面而已。
李玉却摇头:“非也,此时与当时,已经大有不同,事不同,人不同。”
“西北军在其间,此为事不同,人不同,指的是青北王吗?”郭宏的眼色有些犀利,李玉的话,多少有些夺嫡的意图,那就是泼天大事,远胜铲除一个拓跋家了。
李玉再次摇头:“靖国公,你久在京中,有一个人未曾见过,若是你见了,就知道所谓人不同,是何意。”
郭宏闻言思索片刻,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是说陈静的那个小孙子吧?”
“小孙子?”李玉哈哈大笑,好一会才收敛笑容,低沉地说:
“除非陈乐山死了,否则陛下的计划,只怕是十年谋划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