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吐掉口中的血沫,冷笑:
“你大概是说,武力驱散民众,才是正道吧?”
易成海多少有些欣慰:“嗯,孺子可教,既然知道为何不做?”
陈乐山双唇紧闭。
“哼。”易成海拂袖而去:
“以小善而曲大义,非君子所为!”
姬素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莫名其妙,萧薇薇很想喷易成海几句,明明早就可以出手,非要害得陈乐山受伤才出手,想想又忍了下来,转头对陈乐山说:
“乐山,我们去青平山吧,这些乱事,管不过来。”
苏琳琳也怯怯地附和:“大哥哥,这些人都好坏,专门说瞎话的,我们不跟他们玩吧。”
陈乐山听熟琳琳说话,勉强对她笑了笑,突然就联想到一件事情,他正待招手,张志祖和刘公肃已经走到面前了。
刘公肃眼神惊疑不定,搞不清楚陈乐山的意图,张志祖信任陈乐山,开口就问:
“刚才怎么了?那个老家伙使绊子?”
他口里的老家伙自然是指易成海,陈乐山心想你也不年轻了,但此刻没心思说笑话:
“张师范,现在来不及解释,要救刘公肃,你得听我的安排。”
刘公肃听他这一说,心下顿时安了不少,官场察言观色的本事,就回来了,他赶忙拉着公主萧薇薇一顿感谢,留下张志祖和陈乐山在一起。
陈乐山把姬素云也叫去,对着二人低声说话,等两人匆匆离去,他喊来刘公肃:
“刘县令,我这有些不便,到你那里去养伤吧,要叨扰了。”
跟着的萧薇薇有些不快:
“那怎么行啊?”
“行的!”
“不行!”
陈乐山无奈:“我不去刘县令那里养伤,那他也的跟我住在一起。”
萧薇薇这才明白,刘公肃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谢陈山主活命之恩。”
最后,还是依了萧薇薇的主意,刘公肃一家都搬回县衙,和大家住在一起。
等到了县衙,刘尚林也在县衙中,正在和易成海喝茶。
易成海喊住几人:“公主殿下,陈山主身体如何,要么先去休息,我等先行处置?”
他这话,倒是把刘尚林激出一背冷汗,传说易成海是个不通人情的,怎么对公主如此客气?
萧薇薇瞧瞧陈乐山,就知道他多半是不会去休息,只好说:
“不妨事,只是可别拖拉。”
易成海笑笑,没有在意萧薇薇的小性子,等几人坐下,他看看站在一侧的刘公肃:
“这便是刘县令吗?你制下灾情严重,为何不报?民乱至此,你可知罪?”
刘公肃赶紧跪在地上:”下官…”
“且慢!“陈乐山插口拦住:“刘县令之事,还需细究,但是城门粥厂已经撤了,一日无食,恐怕民乱不止。”
刘尚林一听,这可就颠倒了啊,如果民众有饭吃,可就不好鼓噪,他立即说:
“易大人,这灾情未报,开不得府库,都是靠城中大户,开仓赈济,现在存粮不多,如果不及早处置刘县令,只怕难开粥厂。”
易成海点头:“如此说来,那就要赶紧把刘县令之罪,搞个清楚,再行开仓?”
刘尚林连连点头。
陈乐山摇头:“不可,刘县令一事,很有蹊跷,在下有些证人,还在前来,一时半刻,可不能随意定罪。”
一听到证人,刘尚林就有些坐不住,本来这事情,几位大佬在这里,就凭着民意,给刘县令先定个罪名,拿下。接着就是刘府出面,稳定灾情,如果认真办理起来,只怕还有些漏洞。
作为世家大族,刘府虽然经受战乱,有些受损,但是这二十年来,也算是恢复些元气,历来县衙之下的事情,都是刘府说了算的,这些细小之事,上不得正堂细究。
此刻陈乐山拿出证人的话来,可就是要细审,那就容易出意外。
他假装疑惑:“刘县令之罪,证据确凿,民意沸腾,不先行治罪,何以服众?”
“易大人,规制也是如此,遇到民乱,可用军事之法,先平乱再言事。”
易成海又点头:“嗯,确实如此。”
刘公肃跪在地上,急忙道:“易大人,灾情我早已上报,有文书可证,和张师范共同具名,张师范那里可是有副本的。”
“另外,为了赈济,我昨日安排良谷税收,被刘府反对,构陷于我,还请明查。”
易成海皱眉:“可有此事?”
刘尚林连呼:“此人胡言乱语。易大人,此人乃是我刘氏宗族的远房,当了县令,就企图占据宗族祠堂,我当然不许,因此怀恨在心,肆意攀咬!”
“攀咬?”易成海似乎也很疑惑:“我看方才,你家公子,是不是在攀咬陈乐山,或者只是误会?”
刘尚林心知这时候可得咬牙坚持住,口中辩解:
“易大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