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洞窟之内的众人,并未感受到烟气的薰扰,因为在众人走到刘双全身边,身后的石壁已经重新合拢。
洞内的光线几乎全无,陈乐山眼中都是气机反应,对个人状态反而看得更加清晰。
他握住伸过来的小手,用手摸着苏琳琳的头,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轻声对刘双全说:“是谁让你带我们到这里来的?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们是来帮你的。”
姬素云看着刘双全的目光已经有些不耐,张义方才正在打开火折子,此刻挡在姬素云身前,阻止她突然出手,也对着刘双全说:
“你父刘成,是我军中好汉,我与他也多有来往,很是钦佩,你有什么不得已,告诉我,我会帮你!”
在微弱的火光中,刘双全似乎被这种逼迫,给惊吓到,他远离几人,背靠在入口的石壁上,口中说道:
“杀我娘的,烧我村子的,就是你们西北军,我爹为你们卖了命,你们却因为一个贪官,要害我们一村子的人。”
在几人愕然的神情中,刘双全急速说道:“要不是刘府公子和柳老大来救,我也早就死了,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随着快速的语调,他的手脚也变得更加麻利,手中的石头在石壁上敲打,然后石壁毫无反应。
刘双全有点纳闷,又重复敲打,甚至不再看几人,背过身,再次重复敲打,如此几番,势必还是毫无反应。
他身后的几人都没有吭声,就看着他在那里不断重复,从自信,到迷茫,从迷茫到恐惧。
看着慢慢崩溃的刘双全,姬素云讥讽:“你以为他们救你是为什么?你以为你有多大价值?你只不过是吸引我们到死地的诱饵!”
张义摇摇头:“姬姑娘,别这么说了,他只是被骗了!”
姬素云恼火地说:“都到这时候了,还要纵容他?这么愚蠢,干脆让我了结了他算了。”
“姬姑娘!”陈乐山抬高声音,姬素云侧头不服气地瞪着他,终是不再说了。
张义劝解姬素云:“无妨的,等到天亮,公主来了,我们里外合力,敲碎石壁即可,有些事情,你也得让他慢慢了解,他毕竟没这般见识的。”
这个时候,苏琳琳抬头望着陈乐山:“大哥哥,这里是出不去的,这个进口只能从外面开启呢。”
陈乐山摸摸她的脑袋:“苏琳琳你知道的真多!”
见得到夸奖,小丫头很是得意地笑着:“娘亲说过,这是墨守武库,都是好玩的东西啊,墨守武库,入者唯一,出者有七。”
刘双全目光有些发直,此时他固然知道自己多半是被骗了,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很沮丧地说:“这里出不去了,这个石壁可不好打破,再好的铁锤,也只能敲下一点点。”
张义笑道:“那不妨多敲几日。”
刘双全似乎没有力气多说,苏琳琳抢先献宝:“不能待久了呢,三个时辰上面的巨石,会下落一次,将这里塞满。”
几人闻言一惊,这时候再四下查看,果然洞内方正,四壁光滑,显然是多次摩擦所致,而且地面多有骨头碎屑,起初不容易察觉,现在一看历历在目。
刘双全有气无力的说:“不管谁骗谁,今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的,你们实话告诉我,我爹真的是死于战场,不是被害死?杀我娘,烧我们村子的真不是你们吗?”
陈乐山叹口气:“双全,你父亲虽然是英勇,但是西北军中百夫长可多得很,公主殿下和青北王殿下,可比一个县令金贵,就算是要官官相护,也不是你一个百夫长之子,可以抵抗的。”
“你所谓的阴谋,根本就不需要,如果想害你,一个杀手,一纸公文足矣!”
张义补充说:“陈山主身份贵重,影响天下大势,没人敢背负杀他的罪名,所以才会利用你来引他到这个死地!”
刘双全听了,无可辩驳,心如死灰,面色逐渐通红起来,他愤恨地甩掉手中石头:“金贵!金贵?你们都金贵,就我是烂命一条,我父亲为你而死,我一家都要为你而死,凭什么?”
他站起身,身体前倾,对着陈乐山全力大声吼叫:“凭什么!”
声音在小小的空间中回荡。
苏琳琳有些被吓到,躲到陈乐山身后,旋即又钻出来,站到陈乐山身前,也大声对着刘双全喊:“不许你吼大哥哥!”
姬素云看着两人,在那里作无畏的狮子吼,翻个白眼,拉回苏琳琳:“别理他这个废物。”
苏琳琳一边挣扎,一边继续喊:“这里又不是出不去,吼什么,你不准吼大哥哥!”
此时,四周石壁中传来轰轰声响,打断了几人的争执,刘双全的脸色变得惨白。
陈乐山也有些发慌了:“苏琳琳,你说这里出得去?”
苏琳琳点头:“嗯,当然出的去,娘亲说过的,墨守武库,兼爱非攻,围师必阙。”
她又奶声奶气地对刘双全凶道:“到时候,不带你出去!”
姬素云连忙问:“别理他,快告诉姐姐,从哪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