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我皇兄的意思啊?”
“对!“陈乐山盯着地面,肯定地说:
“他们想要掳掠你,换取赎金,至于青北王能抓住就好,但是并不想杀青北王。”
“那现在没有抓住我,是不是要抓皇兄?”萧薇薇有些着急。
陈乐山缓缓摇头:
“几乎没有机会了,既然西北城叛乱,单于帅兵深入南方,要知道镇兰城可没有丢,这是兵法大忌,时间不能太长了。”
萧薇薇有些不明白,陈乐山给他打个比方:
“你们没有注意到围困山谷的草原人和黑衣人有分歧吗?”
“嗯,是啊,那又如何?”萧薇薇一边回忆一边点头。
“单于难道就完全相信西卫城的叛军吗?不会的,他必定会尽快撤回。如果昨日抓住你,就应该带你返回了,现在肯定知道你逃脱了,那就更不会久等,要么想办法继续抓捕,要么就应该撤回。”
说到此处,听起来很有道理,只是说道继续抓捕,萧薇薇不禁四处望望,四周大军近两万,她心下稍安。
周运启却有不同看法:
“不见得,草原人此次来,如果拿不到东西,就这么撤回去,只怕各部都要闹起来,单于的位置可就不稳了。公主殿下他们是抓不住,那就必须南下劫掠才对。”
“是吗?还有这个习惯?”陈乐山有点长见识。
张义也点头道:“草原人各部拥护单于,一半是单于势力大,一半是因为分好处,如果南下一趟,没有缴获,单于只怕是位置不保,而且也无法约束各部落不去抢掠的。”
“那就是说,”陈乐山笑道:
“必定会分兵南下劫掠,围困小孤山的敌军数量现在恐怕会减少。”
说道这里,几人都听明白了,都被陈乐山吓到,这个少年山主,不是儒家的人吗?怎么跟李玉一般无二?
胡田面显异色,与周运启对视,两人都是有些迷惑不解。
萧薇薇不管那些,欢喜地连忙说: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就快速冲到小孤山,敌人不多,可不就把皇兄救出来了。”
周运启现在反而不敢同意了,忙阻止:
“公主殿下,按照陈山主的谋算,我们反而应该等待时机,昨夜他们知道一无所获,今日必定要吵闹,才会分兵南下。”
众人看着他,后者有些赫然,但他是青北王忠诚下属,此等大事,自然顾不得脸面。
胡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
“陈山主大才啊,你说得对,明天早上攻击敌军才是正合适。”
他说完话,坐下时顺势在周运启的脚背踩上一脚。
周运启醒觉,红着脸起身对着陈乐山重新施礼:
“末将无知,却不知道陈山主运筹帷幄,决算千里,差点误了王爷的大事,还请山主责罚!“
安平公主萧薇薇心中欢喜:“周将军说哪里话,都是为我皇兄,切莫放在心上。”
陈乐山也起身回礼:“将军言重了。”
周运启这才坐下,此时再不敢乱说话了,这哪是什么少年,分明是又一个李玉,而且如此年轻,还是大宗师,有军阵之能。
这怎么可能是个儒生呢?
落尘道长在旁边,脑子有些发昏:
“乐山,你这个脑袋怎么长得,这难道是儒家六艺吗?我都被你绕昏了。”
张义听说陈乐山会军阵,是个大宗师,还是很佩服,但是此刻听他一层层分析,居然把战机分析得如此透彻,远远在战场之外,却了如指掌,心下骇然。
陈乐山真的是圣人降世啊!
当下重新跪倒在地:“陈山主大人,庙算通神,属下唯大人马首是瞻。”
陈乐山忙扶起他,其他人面面相觑,到现在,哪里还不明白,陈乐山竟然是在收敛军心。
萧薇薇偷偷对着陈乐山无声地拍拍手,后者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今日所为,真的只是自己所想,还是有人在希望自己这么做呢?
梁玉衡师范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陈乐山,听他娓娓道来,心中的惊涛骇浪,却远胜其他人。
他,他,他现在已经是大宗师,难道?
包罗万象之才啊,这分明是陈阁老一个路数的儒家家学,这是要超越陈阁老,成为名副其实的儒圣吗?
梁玉衡袖中的手,激动得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