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甚至亲眼见过那个小恶棍!”
德伯先生猛拍大腿,显得很气愤,闪烁的眼神却藏不住内心的恐惧。
“这我就不明白了,德伯先生,说到驱除邪灵,我和马丁未必比圣职者更专业,您为什么不去教堂,请好心的盖洛普神父帮忙?”高飞不动声色的问。
一听这话,德伯先生更生气了,酒糟鼻涨得通红。
“不瞒您说,我去找过神父,可是那个老顽固非得要求我做出忏悔,然后才肯帮我除灵,仿佛作恶的鬼魂是我搞出来的,凭什么啊?这又不是我的错!就算忏悔,也该是我那个败家女儿去忏悔!”
“别说了,爸爸,求您别说了……”苔丝掩面抽泣。
“哭什么哭?还不都怪你这个丢人现眼的臭丫头!”
德伯太太一边数落女儿,用一块抹布恶狠狠擦着柜台上的咖啡渍,像是在泄愤。
“妈妈,您这么说太不公道,当初是你和爸爸逼迫我去攀高枝,后来又是你们逼我跟安格尔求婚的……我落到今天这地步,不都是你和爸爸一手操办的吗?”
苔丝哽咽着控诉。
“胡扯!你要是真的听话,就不会自作主张把那桩丑事告诉安格尔·格雷,后面的一切麻烦就不会发生!”
德伯先生挥舞拳头,冲女儿咆哮。
“这一切都怪你!是你亲手毁了自己原本应该幸福美满的生活!”
“一个人生活在谎言中,永远无法摆脱内心的愧疚,怎么可能会幸福?”苔丝哭着反驳,“仁慈的神啊!正是因为不想一次又一次的撒谎,不想太对不起自己的丈夫,我才选择向安格尔坦白……”
“然后呢?你这个蠢货!坦白过后,你又得到了什么?安格尔那个穷小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和地位,连这么一丁点委屈都受不了,新婚第二天就甩了你,跑到国外去了,你还能指望什么呢?都怪你太蠢!”
德伯先生抡圆胳膊,试图扇女儿耳光。
高飞连忙拦住他,耐着性子劝架:“德伯先生,我无意介入你们的家庭纠纷,如果今天不方便,我和马丁先告辞,改天再来。”
德伯先生喘着粗气,灌下一大口冷咖啡。
“两位先生,不好意思,这算不上纠纷,只是一点小小的争吵而已。”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开始工作了。”
“好的!但愿你们能顺利解决这桩麻烦!”
高飞点了点头,接着打听:“鬼魂出现在什么地方?”
“哪儿都有可能!时而像一条阴影,时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知道那该诅咒的鬼东西躲在哪里!”德伯先生无奈的摊开双手。
就在这时,柜台后面突然传来叮当声响,一大堆锡制餐具从货架上掉落下来。
“噢!天呐!又是那个小恶鬼在捣乱!”
德伯太太惊恐尖叫。
苔丝快步跑到货架跟前,连连挥手,似乎在驱赶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摇晃的货架,立刻静止下来。
一切都恢复正常。
苔丝长出一口气,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餐具,摆放在货架上。“格雷太太!”高飞走过去,平静的问,“您早就知道鬼魂藏在这附近,或许还能看见它?”
“不,侦探先生,这完全是没影的事儿!”
苔丝连忙摇头。
“哦,那可太遗憾了。”高飞耸了耸肩,“我是说假设,假设你能够与鬼魂沟通,就劝它别再玩这种幼稚的恶作剧,否则我和马丁就对它不客气了。”
“抱歉,先生,这我办不到。”苔丝面露哀戚,“我也想跟它谈谈,可我办不到……”
“明白了,格雷太太,您多保重。”
高飞转身给马丁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犬,走出杂货店铺。
“兄弟,你怎么不在店里搜查一下?”马丁纳闷的问,“兴许那个恶作剧的鬼魂,就躲在柜台的某个角落里。”
“那是不可能的。”高飞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百分之百确定,鬼魂已经离开店铺,朝着后面厨房那边去了。”
他已经加持上从狗头人术士那里窃取来的1环法术“侦测死灵”,瞳孔映射出微不可查的银色魔法灵光,可以看到120尺内,一切不死生物散发出的负能量波动。
所谓的“负能量波动”,类似生物热辐射。
正如通过热成像镜头,可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间看到远处的生物,“侦测死灵”也是运用类似热成像的机制,通过负能量辐射确定不死生物的位置。
这两种辐射成像技术,还有一个相似的短板,就是无法看见目标的清晰形象,只能观察到一团模糊的轮廓。
高飞维持施法专注,追踪负能量轨迹,在前带路。
马丁双手紧握猎枪,带着猎犬,跟在他身后。
一路追踪到后院厨房,高飞拔出细剑,左手轻轻推开房门。
厨房里的炉膛,柴火烧的正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