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砚微微皱着冷眉,手指微蜷。
听姜晚晚说着以往的种种,他的心里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仿佛看到了昔日的她,那个笑容甜美,总爱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喊他师尊的女子。
只是后来,她发了疯般的囚禁了他,被他逐出师门,说到底是他没有教导好她。
如今,她成为副峰主,收了徒弟,他们之间的这场师徒情谊,是该真正的结束了,自此再无任何牵扯。
“你我成为师徒,不过是缘分一场,如今缘分已尽,这场师徒情谊也该随之烟消云消。”
“今夜这酒就当是为过往饯别,以后你好自为之。”
谢书砚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姜晚晚见谢书砚肯饮酒了,高兴的笑了出来,并拿出一坛千年仙酿。
这酒说是千年,其实已近万年,是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她知道师尊不善饮酒,酒量与大师兄和小师弟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但她想让他喝醉,因为都说酒后吐真言,她想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看他是不是真的这般绝情,要与她不再来往,他的心里难道真的没有她,哪怕一丝也好。
明明以前,他对她那么好……
(姜晚晚os:师尊,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若铁了心的拒我千里,偏要与我形同陌路,就别怪我不念及以往的师徒之情了。)
(姜晚晚os:这一次我们可不是师徒,无论我做什么,都不是欺师犯上,大逆不道了。)
姜晚晚看着谢书砚甜甜一笑,取出千年仙酿后为他把酒杯满上。
“仙尊既然愿意陪我饮酒,定要不醉不归才行。”
话落,她举杯一饮而尽。
师尊他一向心思缜密,百年前之所以被她囚禁,正是因为她在他的酒中下了药,药力作用下使他无法凝聚灵力。
所以她才要喝给他看,证明酒坛里没有下药,打消他的戒心。
她也确实没有下药,她若想下,随时都能让他中招。
谢书砚垂眸盯着酒樽里的仙酿。
这酒是她从她的储物灵囊里拿出来的,刚刚他饮下的则是宴席上的灵酒。
那次他被她囚禁,他就是因为她在酒中给他下了药。
所以,她刚刚先饮下一杯,就是为了证明她没有在这坛酒里下药。
如此他确实是放心了,他也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他端起酒樽,还未饮下就闻到了醉人心脾的酒香。
他将酒樽放到唇边抿了一口,一入腹就觉体内灵力上涨,连身体也有些发热。
他虽不善饮酒,但也能尝出这酒定是酿了千年以上。
一杯酒饮完,姜晚晚当即继续为他把酒满上,“这是千年仙酿,以灵药仙果所酿,不醉人,仙尊可多饮一些,方才师姐她醉酒先回去了,这杯酒我替师姐敬仙尊。”
姜晚晚笑容灿烂,换着各种说辞给谢书砚敬酒,看着他喝下一杯又一杯。
这千年仙酿刚喝下的时候确实不醉人,但后劲十足,加上他酒量确实不好,一会儿保准他喝醉。
但为了让他彻底放开的喝,她一个心神传音,将大师兄唤了过来。
木瑾年来时,已是半醉,他不像谢书砚自酒宴开始就没怎么饮酒,他可是从头喝到现在,不带停的。
虽是半醉,他却清楚的记得司瞳交代他的任务,撮合男女主。
于是开始疯狂的给谢书砚敬酒,“师尊,是弟子不孝,不能守在师尊身边侍奉,这酒弟子敬师尊。”
说完接连饮下三杯,又贴心的同谢书砚道:“师尊酒量不好,我喝三杯,师尊饮一杯就好。”
谢书砚看着眼前的木瑾年和姜晚晚,心神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他们都在沧决峰的时候。
那时,峰上很是热闹,他虽喜静,却习惯了四个徒弟陪在身边,如今峰上只剩下他一人了。
到底还是他这个做师尊的太过失败,四个徒弟才会都不在他的身边。
谢书砚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似是苦笑了一下,他端起酒杯同样一连喝了三杯,眼前也出现一道虚影,摇头后又恢复清明。
看来他有些酒意上头了。
木瑾年察觉到谢书砚的动作,笑道:“师尊,弟子许久未和师尊喝酒了,今夜就是要不醉不归,师尊尽管喝,醉了徒儿送师尊回去。”
木瑾年一边倒酒一边说,论劝人喝酒,他必须有一套,而且谢书砚已经差不多了,能和他比酒量的,也只有沈陌尘了。
……
子时已过,不仅一坛千年仙酿喝完了,地上还多出了几个喝空的酒坛。
此时的主峰之上,剩下的也没几个人了,因为能喝到这个时间点的,几乎都醉的不省人事。
要么被人扶着送走,也有那么几个直接席地而眠。
谢书砚晃悠悠地起身,眼前是重重叠影,脚下更是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