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机阁,宗门正殿内。
身穿月白色长袍的老阁主千机道人正背靠着主座椅。
他的目光凝在司瞳身上,丝毫没有发现她并不是苏烟。
“此番你去往魔界一月有余,可有寻到魔毒的解药?”
司瞳看着高台座位上的千机道人,见他神色带着恨意与哀痛,她就放心了,同时又感到惬意愉悦极了。
他是该又恨痛,他的徒弟、宗门长老掌事死的死,疯魔的疯魔,他只有恨并痛着,她才能开心。
是他下令灭了合欢宗,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她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仿着苏烟说话的声音与语气道:
“回师祖,我遍寻魔界,都没有找到魔毒的解药,因为此毒无药可解。”
“但我打听到,有一样东西能解此毒,只是想拿到它极难,这才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老阁主闻言,顿时神色激动,连忙问道:“快说!什么东西可解此毒?”
司瞳故作伤心,极其悲痛的说:“魔毒唯有那魔头的血可解,是烟儿无能,拿不到魔头的血,救不了父亲。”
司瞳的戏瘾一发不可收拾,沈陌尘则是一头黑线的盯着她看。
心想:原来他的女人这么能演……
他本可以一手灭了千机阁,但看她演戏更有意思,瞬间打消了他想要出手的想法。
听闻司瞳的话,老阁主以及殿内的掌事长老都惊愣住了。
解药居然是魔头的血?!
这和没有解药有何区别?
“老阁主,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别的解药,还能想办法去寻,可解药竟是魔头的血!”
“那魔头吞下天魔舍利后,怕是早已实力大增,想拿到他的血,就必须打败他。”
“大长老说的是,但如今我宗去往合欢宗的一众长老全部殒命,想诛杀魔头拿到他的血,只靠我宗根本不行。”
“而眼下又出了合欢宗这一档子事,各宗损失了不少强者,诛魔之战还未开启便已经灭了气势,偃旗息鼓。”
“那天衡宗老祖,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前举办千年仙赛,我看,他就没想攻打魔界!”
“我看也是,这百年来他压根就没对付魔界的心思,等他带头开战,根本就没时候!”
大长老:“但宗主的魔毒再不解,不仅会彻底疯魔,还有性命之忧。
不如让老夫潜入魔界,偷袭那魔头,只要能伤到他,只要剑上沾一滴血,就能为宗主解毒!”
掌事:“大长老不可冒险啊!先前那灵族长老闯入魔界偷袭魔头就未能得手。
那时的魔头实力折损,如今可是功力大增!”
“没错,偷袭魔头太过危险,大长老万不可只身犯险。”
……
老阁主听着众人的议论,眉头紧皱。
好半晌后才开口道:“想拿到魔头的血,确实极难,偷袭更不见得能伤了他,此事容我想想。”
偷袭不可取,而诛魔大战遥遥无期,明明有解毒之法,却无法拿到解药。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如当年他救不了自己的儿子一样。
司瞳静静的看着众人的表情,眼底藏着些许笑意。
给了人希望,又将其踩碎的感觉真好。
就凭他们,也想伤他得到他的血,真拿她家宝贝蛇王不当王!
她呸!痴心妄想!
她的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演技大爆发的她继续哽咽道:
“师祖,那魔头戒备心极强,还残暴的很,原本我已经掩藏身份成为他的侍女,只是刚一接近他,就被差点被他掐断脖子,根本没有机会偷袭他。”
沈陌尘:……
侍女,掐脖子……
她还记得,她是打算记一辈子么……唉……怎么才能让她忘了此事。
司瞳此话一出,老阁主以及诸位长老看她的目光立刻变了。
先前她陷害那位女散修是事实不假,但对在她的父亲面前,她绝对是一个懂事孝顺的好女儿。
因为那位女散修,宗门未能和灵族联姻,她生出怨恨的心思倒也能理解。
“你父亲眼下已是这个情况,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司瞳点头,察觉到众人看她的眼神变化,愈发伤心道:
“师祖有所不知,我虽然没被魔头掐死,但还是被魔头身边的圣子察觉出了异样。
就在我离开魔界回来时,被他跟踪,我只能暴露身份和他交手。
奈何不是他的对手,幸好有灵傀帮我拖延抵挡,我才得以逃命。”
“如今灵傀死了,我想重新炼造灵傀,只是还缺些炼制材料。”
她说了这么多,一是演戏上瘾额外发挥,二来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进入宗门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