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六合,林秋月继续道:“爷爷能力不大,就是一个教了一辈子书的教书匠,这辈子也没犯过什么错误,更没有以公谋私去为子孙后代开辟什么好路,给他们带去什么帮助!但是,年纪越大,总有些事情是越放不下的!原则也没那么重要了!如果活了一辈子,到头来连自己的子孙后代都无法庇护,那我岂不是真的白活一世?”
他那张满布皱纹的老脸绽放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如果有谁敢动我的孙子,我就要称称他们家的斤两,我倒要看看哪个世家的房梁有那么硬,我林秋月不介意抬一抬手,看看能不能压垮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房梁!”
简简单单的一席话,从这个老人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重俞千斤,这话如果传出了这个办公室,传出了这个校门,散落在杭城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耳中,一定能让他们都震上三震!
林秋月是谁?把大半辈子时间倾注在教育事业上的国宝级巨匠,教育领域中真正的巨擘,他的能量或许不那么恐怖,但是他这辈子教出来了无数人才与大才,各个领域,其中不乏身居高位之人!
他能不折不扣的称之一声桃李满天!他若是真要放下老脸来跺一跺脚,莫说杭城要震三震,恐怕整个长三角地段都要震三震!
“你爷爷走了,但你还有我这个爷爷,如果让你们兄妹活在世上还要被人欺负,那我有什么脸面下去见沈老?”林秋月掷地有声的说道。
一番话语,铿锵有力的在陈六合耳边回荡,陈六合笑了笑,轻声道:“林爷爷,你知道的,只要我和清舞不愿意,没人能够欺负得了我们。”
他帮林秋月续了杯茶水,说道:“我们的事儿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如果小打小闹都要您帮我们撑腰的话,那我们才叫真正的要被人看了笑话。”
笑了笑,陈六合接着道:“爷爷在世的时候,老沈家让人看点笑话没什么,因为我们谁也不会去在乎。现在爷爷不在了,我就不能让别人再看我们老沈家的笑话了,我死也要撑起这个门庭,让那些想看笑话的人一个个都笑不出来!”
“你跟你爷爷真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都是硬骨头。”林秋月笑骂了一声,但眼眸中,都是欣慰与赞许。
“我这辈子都比不上爷爷,他光明磊落了一辈子,一身的浩然正气都能让人退避三舍!我不同,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不折手段!”陈六合道。
“是啊,你小子可要比你爷爷阴险狡诈的多,从小就这样,藤条都打断了不下一百根,也改变不了你的秉性!”林秋月摇头笑道:“不过有一点你的确比沈老强,他杀气重,你比他的杀气还要重!这点,好也不好!”
陈六合笑了笑没有说话,眼中存荡着一抹温情,是追忆起了那个养育了自己培育了自己的老人,也是对眼前这个老人刚才一番话的感恩。
他暗笑一声,看着林秋月,有句话他没有说:林爷爷,你守身如玉爱护羽毛了一辈子,我怎么舍得让你晚节不保?你就安安心心做一个兢兢业业的教书匠吧,希望在你盖棺定论的那一天,你能问心无愧的当得上一声浩气长存!
“小六子,你和清舞来杭城也有两个多月了吧?在这段时间里,你没少经历一些事情,爷爷都很清楚,但不管你做了什么,用什么方式去做的,你都做得很好,没给我们丢脸,特别是上两次的恐怖事件,我相信你爷爷在九泉之下都能长声而笑,脸上有光啊!”林秋月说道。
“没给你们丢脸就好......”陈六合轻轻握着茶杯,缓缓而笑,这一刻,他似乎感觉到心中松了口气,肩膀上的担子好像轻了一些。
“校长,九点半有个会议,您看......”门被敲响,校长助理胡本宣站在门外说道。
林秋月笑着站起身,对陈六合说道:“六子,不能逃跑,我去开个会就回来,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中午陪爷爷吃个饭,再喊上清舞那丫头,咱爷三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好!我等你。”陈六合笑着点点头,没有任何矫情。
林秋月走后,陈六合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游荡,在书橱前浏览着那如书海一般的诸多书籍,每一本都厚重不堪,不是重量,而是内容。
随手抽出一本书,名为《天局》,这本书陈六合比较喜欢,能点燃每个人心中的追求和热血,值得引人深思。
《天局》讲述的是一个棋痴妄想与天下棋,为了不在天道与命运面前屈服,在结尾收官之际,以生命化作棋子,最终胜天半子!
他之所以非常喜欢这本书,是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讲,主人翁和他何其相似?同样的不会向命运屈服,同样的要胜天半子!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不会用生命化作棋子,因为他必定能胜天半子!
他不是沈清舞,自然没有沈清舞那种定力和耐心,随便阅览了一些书籍,百般无聊之下,陈六合走出了办公室,随意的晃荡着。
副校长办公室内,秦墨浓今天上午没课,手上也并没有什么急需处理的事情,难得偷得半日闲的她坐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看着一本棋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