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隽器师的讲诉,蓝季轩未有迟疑,站起身说道:“我需要回一趟蓝家。”
坐在地上的隽器师无情的笑了一声,“感觉你在钓鱼执法。”
蓝季轩面色坦然,“我不可能记得所有记载,还有些书早被遗忘深埋死阁内,我需要回去翻找。你能在这坚守多久?”
此地诡异,离开了怕就难在踏足,但他可以直接定位隽器师。
隽器师抛抓着地上的沙土,无所谓的答道:“你若言而有信,我能待到你回来。”
“那好。”蓝季轩迫不及待的道:“珍重。”
“珍重。”隽器师抬手拦住蓝季轩,摘下护腕,腰间带以及一缕坠有铃铛的头发,“那幕篱就只剩个头了,我怕你走不出去,那我可就要在这坐到天荒地老了。”
“多谢。”
“不用。”
一路风尘仆仆未有停歇的赶回蓝家。
“跪宗祠。”这是蓝季轩听到的第一句话,没有看见父亲或叔父,也没人发现他格外苍白的脸色,拦路的只是一个传话的下人。
“蓝季轩领罚。”蓝季轩恭敬应道,径直改道前往宗祠,他朝守祠长老一礼,长老点头起身去开门。
蓝季轩却在宗祠外跪下,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未有迟疑的捅进心口,以血鉴心,长老停下开门的动作。
蓝季轩随即朝宗祠大门磕了三个响头。长老上前,面露不忍的接过蓝季轩双手递上的沾血的匕首,施法于匕首,沉声道,“按汝心之意,准惩戒易后,一天一加,十天一次噬心罚,望早日归还,将其领回。”
蓝季轩站起身,沉默离去。
“知道吗,四弟延后了处罚,咳咳咳。”
蓝伯宇惊讶的看向翻墙闯入的蓝叔康,随即收回视线看向院中一众修士,“任务都已知晓,不可有误,下去吧。”
“是。”
待人散尽,蓝伯宇长叹一口气,“你去看过四弟了。”
“就一眼,他好像很忙,脸色比我都还差了。”
“他现在在哪?”
“钻书里去了。”
蓝伯宇沉默片刻,“那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我给他送点补品应该不算打扰吧?”
蓝叔康明知故问,蓝伯宇白眼已对,随后问道,“父亲那边呢?”
“父亲对他一向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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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对我们一视同仁的漠视,只要别在他规定的路上行差太远但我觉得他对四弟是纵容。”
“你羡慕?”
“我心疼,因若是我早迷失了。”
蓝伯宇默认点头,“所以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好,都是为了蓝家,而四弟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帮不上只能尽量别扯后腿。对了,叔父知道四弟回来吗?”
蓝季轩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从成堆成堆的书籍资料中抬起头,闭上双眼,敲打着脖子缓解着疲惫。过了半歇,蓝季轩想起缺了什么,缺了叔父。
仪灋公逝世带给蓝季轩的冲击是巨大的,他几乎用尽了全部的理智,才将一切勉强维持在原样,没有与蓝柏继续恶化,可也绝回不到当初亲睦依赖的关系,蓝季轩无法再无条件相信蓝柏的话而是下意识的审视他的每一个字。
蓝季轩的疏离是掩饰不住的,尽管如此,蓝柏却似不知道般一如既往的照顾着蓝季轩。
此次回家,叔父竟然没有来找自己询问日常生活如何?
蓝季轩将手旁小桌上已凉透的不知名汤药一饮而尽,苦得令人顿足但实在提神。
蓝季轩从书山里站起身,他已经不需要再翻阅这些了,虽然他没能从其中找出解决办法,但有了新的思路,新的甚至让人迷惘,他需要更多信息。
父亲没有限制他,没有因他的谎话气恼的将他强制压进宗祠,只要一切在范围内他就是自由的,而足够的宽容下隐藏的是绝对不能的逾矩,他如今的修为身份可翻阅的也只有这些了,他还没必要去挑战父亲的威严,如今既然有了方向,找个人问问才是上上策,他可不是只认书的书呆子……
不知道多年后,蓝季轩想起今日决断会不会有庆幸之感。
蓝柏不在府内,是很显然的事。蓝柏的踪迹也不是蓝季轩能过问的,但可以先排除仙盟,蓝柏若在仙盟蓝季轩会知晓的……
蓝柏不解,这小儿修为乍视不过尔尔,挥刀气势却如雷霆与刚出现似误闯此地的内敛低微之人天渊之隔,一瞬气势狂乱,修为直逼分神离合虚虚实实看不真切。惊愕间已是哀鸿遍野,腐骨满地,在刀之下精选的人马无有能撑上两招者。
方此时,蓝柏霍然憬悟原不是他们在围猎他而是他在剿杀他们!他们沾沾自喜自以为是从天降的又一次振兴机会,却是他人布下的绝对杀机。
只是想再多也无意,眨眼间蓝柏已是孤身一人。一刀捅腹,防御被破开的轻而易举,蓝柏不可置信的捂着腹部。血流如柱,鲜艳刺眼的血红夹杂着黑气几许,是因刀上雾气而被感染吗?
莫名的对眼前刀的恐惧感从脊髓直蹿上大脑,腹部血忽无一丝红意,视线模糊,感受似被什么在蚕食。要逃跑,要诚服,要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