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狂爭狈,九重仇的眼神慢慢聚集,脑海中开始回放受伤之前的事。
那个女孩?
是他太累了,看错了。
她怎么可能进来,将她托付给农家夫妇时,就再三请求过了,不要让她参加仙人的选拔,让她开开心心当个凡人过一辈子就好
九重仇开始笑,笑着笑着就开始哭,嚎啕大哭,叫嚷着伤口有多疼。
“哭的真难听。”
水淼淼坐在绣凳上,看着诊脉的四孠。
“你不应该先去看他吗?”
“如淼淼所说,哭的太难听了,奴一会儿在去看望。”
“一个男的哭成这样,撕心裂肺,伤有那么疼吗?我受过那么多伤也没哭成这样。”
“那可不一样。”
四孠走到水淼淼身后,轻按着她的颈项。
“九重仇伤的不重,个个机体还能正常运作,所以等麻药过去了,理所当然的应该疼成这样,至于淼淼,你,从桃花源出来哪还有完好的机体,当一个人连疼都感受不到的时候,那么,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说着,四孠陡然加大了手中的力。
水淼淼下一秒就叽叽歪歪的叫了起来,“疼!疼疼,我疼啊!”
“淼淼你这是落枕,一定要按通了才行,忍着点。”
“我忍不了啊!你快撒手啊!”
水淼淼瞬间也变的痛哭流涕起来,一时间里,人境小筑里充斥了怪叫。
“我感觉你在打击报复。”水淼淼趴在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怎会,淼淼你趴着睡了一夜,是会不舒服的,不如你现在再活动一下。”
水淼淼试探的转动着脖子,眼中闪过欣喜,“哎!真不僵硬了,感觉轻松了许多,谢谢四孠。”
“奴该做的。”四孠收着药箱道:“那奴去看九重仇公子了。”
“去吧去吧,也让他喊喊,我先去补个觉,早饭就不用送了。”水淼淼半眯眼着,向床走去,倒床就睡。
在次睁眼,水淼淼盯着窗外,橘黄色的光,都黄昏了啊。
水淼淼在继续睡还是起床间纠结了一会儿,选择了后者,因为肚子饿的在叫了。
出去觅食前,水淼淼坐在梳妆镜前,首先要解决的是自己这一头杂草般的头发。
头发已经彻底成结,乱糟糟的,这得理到什么时候啊!
水淼淼举着梳子,恶狠狠的对着自己下手,疼的嘴直咧咧,也不曾温柔,头发乱成这样全拜九重仇所赐。
她将这一头杂草当成了九重仇来削,可最后疼的还是自己。
咚咚咚
是罕见的敲门声,自从桃花源回来后,自己的伤势没好全,贤彦仙尊就勒令自己不准锁门,以免紧要关头进不来。
咚咚咚
“别敲了,门没锁。”水淼淼喊着,手上梳头的动作未曾停下。
“哟”门被推开,水淼淼余光瞄过,竟然是九重仇。
“你何时学会敲门的?”
对于水淼淼的讽刺,九重仇低着头,没有回应。
无趣,水淼淼侧过身,看了眼九重仇,“你可以下床了吗?”
“嗯。”
明明手上脸上都还是绷带的,你到底哪有脸点头。
“受伤了就回床好好躺着,别乱走让人担心。”
“其实不严重。”九重仇走了进来,“主要是狂爭狈的毒。”
“严不严重,都回房间躺着去,顺便反省一下自己,英雄救美也要看看自己的实力好不好,竟做些让人担心的事。”
还连累了我,和我的头发。
“那个,我是来道歉的。”
水淼淼挑眉,梳头的动作慢了下来,“你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四孠跟我说了,说昨晚都是你照顾我的,我还那样对你,很抱歉。”
“知道抱歉就好,两次啊,你掀我下床两次啊!不管我有没有照顾你一夜,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掀一个女孩子下床!”
“就是因为看到是个女孩子才掀下床的。”
“你说什么?”
九重仇摇着头,“我说,我来帮你吧。”
“啊。”
水淼淼还没反应过来,九重仇已经走到水淼淼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梳子。
一瘸一拐动作还这么快。
“那,你,你轻点哦。”
“我绝对比你的动作轻。”
回忆着刚才水淼淼梳头的动作,九重仇不忍直视,“头不能这样硬梳的,会掉很多,特别是这种乱了的,要先拿一缕”
“你还挺有心得的。”
九重仇没有说话,只是越发放轻了手中动作。
这可是在梳哭她好几次后,才得出的心得。
感觉只是个眨眼的功夫,水淼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及头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结。
倒吸了口气,她怎么感觉头皮在疼了呢,
“你除了蝴蝶结就不会梳别的了吗?”
九重仇摇着头,她只喜欢蝴蝶结,就这个他也是练了许久。
水淼淼扒拉这头上的蝴蝶结,站起身,拍着九重仇的肩,“手艺这么好,也学学别的吧,不然以后在喊你给我梳头,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