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眼一闭一睁,人就回了古仙宗。
四周场景陌生又熟悉,水淼淼乖乖的跟在闻人仙身后。
水云阔外,三毵拦去闻人仙的前路。
“何意?”
三毵没有说话,他行了一礼,递给闻人仙一张纸条。
皱起眉,闻人仙将纸条团成团,轻喝道:“不可能,贤彦仙尊人呢!我亲自跟他说。”
三毵让开路,闻人仙化做一道虚影。
水云阔外,水淼淼与三毵大眼瞪小眼,半晌后,水淼淼指着三毵身后,“我能进去吗?”
三毵摇摇头,歉意的看着水淼淼。
水淼淼笑了笑,表示自己能理解,
在水云阔外徘徊是件很无聊,也很折磨人的事。
“三毵你知道方慈如何吗?”
这个贤彦仙尊似乎没有说不能说,三毵沉默了许久,“方慈公子在刀涯。”
“刀涯?”水淼淼反复念着,这名字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和善的地方。
“我能去看他吗?”
“刀涯危险,淼淼你身体弱,不易踏足。”
刀涯危险,想来这是个处罚,水淼淼当时就没想过暴露的后果,当闻人仙找来时,她依旧没想过。
最差,不过关禁闭挨板子。
但真正面对时,水淼淼才明白过来,她连累了方慈,可这事,毕竟是她央求方慈隐瞒的。
“我何时能见贤彦仙尊。”
三毵摇着头。
水淼淼啃着指甲,渡的步子,扬起的灰尘越来越多。
她不知道还要这样等多久。
“你说的是我不易踏足,不是我不能去?”水淼淼突然问道,看着三毵点下头,握了下拳。
“刀涯在那?”
三毵指了方向。
刚返回水云阔的九重仇望着远去的人影,那是水淼淼!她何时回来的?
临近刀涯,水淼淼裹紧了身上的鹤氅。
听着那水声,刀涯出现在眼前。
除了有些冷外,刀涯看起来平平无奇,一条羊肠小路,连着水面,然后水面向四方延伸,无边无垠。
水淼淼四处张望,她看不见方慈,她找不到方慈,刀涯内,无风无浪,无雾无霾,但她就是寻不到。
“方慈”一声呼喊,唤来回声数次。
平如镜面的水面,出现了波纹,一圈一圈的,从远方荡来。
水淼淼愣了一下,向水面上走去。
一脚踩上,宛如踏到刀刃之上,脚下一软,水淼淼向水面倒去,手挨地,似按上刀刃。
生理性的泪,顿时涌出。
水淼淼想站起来,水面却死死的吸着她,把她往下拽着。
“你在干什么!”
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鹤氅,把自己往后扯去,脱离了水面。
愣了半晌,水淼淼盯着自己的手,上面既没有血,也没有伤口,但它疼的是那么真实。
握拳,手掌心便火辣辣的烧。
“傻了?”
手划过眼前。
水淼淼恢复思绪,一把抓住九重仇的手“方慈在里面,方慈,”
抽出自己的手,扔下水淼淼,九重仇站起身,“我知道,师父一个星期前下的令,囚方慈于刀涯最深处。”
九重仇看了眼地上愣愣的水淼淼,吞回了后半句话。
“囚多久?”
九重仇转身离去,水淼淼抬手抓住九重仇背上绑着刀的带子。
“囚多久!”
九重仇掰着水淼淼的手,水淼淼越拽越紧。
九重仇无奈的翻着白眼,松开手“你下山多少时日,他便囚多久。”
她下山多久了,她记不清,可她记得刚才脚踏水面的感觉,那不是在刀尖上行走,而是被死死按到刀上。
感觉到水淼淼还抓着自己的带子,九重仇转过头,安慰着“你放心,没听过刀涯弄出人命,不过疯倒是常见。”
水淼淼抬起头,望向九重仇,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这堪比凌迟。
水淼淼拽着九重仇背上的带子,将九重仇拉倒在地,自己站起身,头也不会的跑了。
水云阔外面,依旧只有三毵的身影。
水淼淼跪下,头磕到地上。
三毵茫然的睁大眼睛,伸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请转告贤彦仙尊,这错是我水淼淼一人犯下的,与方慈无关,要罚请罚我一人,无论什么处罚”
“听到了?”
茶室里,贤彦仙尊正落下一枚白子,然后看了眼举着茶杯呆住的闻人仙,拖过黑子棋罐,取出一子,落下。
扫过棋面,闻人仙捏碎手中茶杯。
“这套可是师娘亲手锻造的。”
“我会告诉娘,是你打碎的。”
“呵呵。”贤彦仙尊笑着起身“惹师娘生气是我不该,我自会前去请罪,那水淼淼?”
桌子连带着棋盘被一起掀飞,闻人仙拂袖而去。
贤彦仙尊摇摇头,看着推门进来的一乂“去戒律堂喊人按规矩办,对了,喊四孠把方慈给我弄出来。”
说真的当众挨鞭子,这滋味放眼她活过的那些年,还真没试过。
羞辱感还没有酝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