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姒和顾廿去的是村长陈家。
彼时正是晚饭时间，此时村长应该在桥洞那边，因为不确定陈仁在不在家，但未免先去桥洞底下跟云亮撞上，他们还是先来了陈家。
他们运气不错，陈仁果然在家里，没出门。
屋内是略微克制的咒骂声：“也不知道你犟什么犟，好好跟我爸过日子不好吗，都几十年了还想着逃跑，搞得我还得给你送饭，烦不烦啊！？”
没有回复他的声音，但他仍然接着说道：“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我懒得跟你计较了，你赶紧吃，吃完了叫我。”
随后是一声关门的声音。
听见这动静，左姒跟顾廿面色未变，隔了个十几秒，左姒上前敲了敲门。
屋内人纳闷：“谁啊？”
左姒没有回答，继续敲了敲门。
屋内的人这才一边念叨着“奇怪”，一边起身来开门。
一开门，陈仁瞧见两个陌生面孔，纳闷道：“你们是？”
“你好，我们是……”左姒正想着先编两句话糊弄过去，可下一秒——
“啊！”一声尖叫声，还没等里屋的人发现，陈仁就被顾廿扯了出来，还一把把门关上了。
还真是干脆利落，怎么还干习惯了呢。
“你要干什么！？”陈仁跌坐在地上，一抬头看着顾廿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气愤地吼道。
“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懂吗？”顾廿的表情颇为冷漠，他似乎很看不起陈仁这种人。
陈仁大怒：“凭什么！？”说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可下一秒，他又被顾廿一脚踹了回去。
“懂不懂？”顾廿的语气眼神更加冷漠。
陈仁被吓得一愣，随后还想爬起来，却又再次被踹了回去。
左姒看着这个男人一脚又一脚，莫名觉得有些帅是怎么回事。
陈仁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好惹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左姒回过神来，眼神淡漠，开门见山的道：“昨天，你是怎么引导牛神杀了云大娘的，说说看吧。”
陈仁一愣，眼神惊恐，她怎么知道！？
除了他爹，就连昨晚的那些村民都不知道那个寡妇为什么会死。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他下意识地回道。
左姒冷冷瞥他一眼，索性自己又踹了他一脚，一脚把他踹得躺在地上，然后狠狠地踩着他的胸口。
顾廿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我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你说不说？”左姒此刻的眼神看起来像个反派。
怪不得顾廿不喜欢多话喜欢直接动手呢，原来真的很爽！
陈仁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看起来那么柔弱的女人桎梏，下意识觉得屈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是这个女人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动不了，想要用手用脚，还没动作的上一秒就被旁边那个看起来更加可怕的男人一脚踩下去。
陈仁不敢乱动了，他求饶道：“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
左姒冷漠，带着些不耐烦：“就这么说！”
陈仁这一刻觉得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一样恐怖，赶紧说道：“我就是不小心把关牛神的门打开了，然后它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那个寡……云大娘家，然后就把她吃了。”他说着眼神躲闪，明显心虚，说道牛神吃了云大娘的时候分明自己也是害怕的，不自主的颤了颤。
左姒懒得听他这些废话，她要的是细节：“最后给你五秒钟，想好再说。”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却莫名有种威慑力。
顾廿抱着双手在一旁看着左姒，嘴角莫名勾了勾笑，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把一个本来喜欢智取的女人带坏了。
陈仁害怕的看着她，又触及到她身后那个男人骇人的目光，再也不敢耍花招，生怕再晚一秒小命就不保似的，老实说道：“我，我是……前段时间拿了云大娘的衣服，包着肉喂了牛神一段时间，后来又故意饿了牛神和小牛神三天，然后趁着昨晚没人的时候把牛圈门打开了，还拿剩下的衣服包着小块小块的肉，把牛神引到了云……云大娘家。然后她就，她就……”
他说着像是害怕左姒因为这事跟他算账似的，连忙补充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吓她，我真的没想过让牛神吃……吃了她的！”
“呵。”左姒冷嗤一声，他存了什么心思，自己知道。
左姒让他把具体的细节包括时间什么的都说清楚，还有一年前云大娘脚的事情也一并说清楚。
陈仁说，最开始有这个计划是一年前偶然想到的。
有段时间有个神婆说光给牛神吃草不行，是大不敬，供奉牛神，需要喂生肉，但是因为牛神习惯了吃草，所以一开始只能一点一点的在草里加肉，除了牛肉，有什么肉就加什么肉，时间久了，牛神逐渐就适应了肉的味道，甚至每顿没有肉都吃不下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