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伤口还在流血,张天海的脸色微微苍白,很显然,他没有继承那项继承者的逆天技能无视疼痛。
“营长,你快下去吧!再不包扎,可是要失血过多了!”李淳飞劝道。
“行,那这块阵地就交给你了,要是阵地有失……我唯你是问!”张天海钢牙紧咬,从嘴里边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淳飞点点头,一脸严肃:“营长,你放心,人在阵地在!”
张天海点点头,对身边的魏和说道:“魏和,扶老子到战地医院!”
魏和应了一声“是”,然后赶紧扶起营长到战地医院去了。
战地医院里离二一六团并不远,准备地说,是布置在整个师的正中间既能接收一八旅的伤兵,也能接收一六旅的伤兵。
战地医院依然是那么地简陋,毕竟战争打起来了,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像后世那样,住着那么高大上的病房的。
战争是一种罪,一种破坏力极大、受牵连方向十分广泛的一种罪行,它使得人们居无定所,它使得无数受伤的人类出现。
白布漫漫,再配上这渐渐昏暗的天色,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一个个外科出身的军医手忙脚乱着抢救这些伤员,当然了,除了军医之外,也来了不少自告奋勇前来抢救的民间医生。
眼前的这一幕幕,既是温馨,又是极度残忍!
任由着魏和与两个卫兵搀扶着,张天海缓缓地向前走动,按道理来说,他这是轻伤。
但是,这仅仅只是按道理来说而已,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伤口若是感染了,轻伤也能渐渐变成重伤。
“妈蛋,还真是晦气,居然是腰间贯穿伤,再打偏几厘米,打到老子的肾,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大概也就那样了……”张天海面带苦笑地轻轻自嘲着。
自嘲归自嘲,但这可是万万不能让身边的这群人听去了,不然哪天哪个活下来的老兵向外一说,那可就不是受伤的问题了,而是事关男人尊严的事儿了。
“护士,护士,快,来瞧瞧我们营长的伤势。”魏和身后的一个卫兵上前拉住了一个护士,一脸焦急地说道。
“等会儿,马上,我去送了麻药给冯医生再说。”护士也是一脸焦急地说道。
说完,那年轻护士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了张天海等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想不到啊,老子当了营长还是看病难啊……”张天海不无感慨地轻轻一叹。
对于营长的这一句感叹,魏和等几个糙汉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也只能略过这一话题了。
很快,那护士便回来了,风风火火的,满身汗水,就连那洁白的护士服都沾上了不少的鲜血这些鲜血不是杀敌的,而是救人时不小心沾上的。
那护士年约十**岁,看样子倒像是个刚从卫生学校里边毕业出来的学生。
**军官与士兵的军装本来就不同,眼尖的护士一下子就瞧出了几人里边谁才是营长,她脸色匆忙,问了一句:“想必,这位便是你们的营长了吧?”
魏和赶紧点头应是:“对对对,这就是我们的营长了,他腰间中枪了,需要包扎一下。”
“护士,我是二一六团的一营长张天海,你就简单地帮我包扎一下便好,我晚上还要带兵去夺回前沿阵地,军务紧急,还望见谅。”张天海语气诚恳,眼中露出一丝恳求。
护士想了一下,说道:“行,你这就跟我进来吧!不过要等一下,现在物资缺乏,尽管有上海的各界人士的支援,但有些物资还是一时半会儿是晕不上来的。”
“行。能理解,你就简单地帮我处理一下就行了。”说完,张天海调过头来对魏和等人说道:“快,扶我进去。”
魏和等人也知道营长接下来要做什么,也知道时间紧迫,于是就赶紧扶着张天海进去了。
只是方才张天海说的话中,怎么都有点像那句“快扶我进去,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可惜穿越者只有张天海一人,否则方才那句话定会让人联想到那个段子的……
物资紧缺,的确是紧缺,所以后勤部门也只能优先搜上像磺胺这些急需物品了,像麻醉剂这些东西都是随后再送。
于是乎,张天海同志只能是再不打麻醉药的情况下处理伤口了。
给张天海做手术的医生叫冯楠,这是一个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女医生,遮挡在鼻前的口罩挡住了她的面容,只有那双锐利而又好看的眼睛在紧盯着他的伤口。
只可惜,这双好看的眼睛此时却是满是红丝,显然是疲惫不已了。
战争打起来了,除了战士们辛苦之外,战地医院的医生与护士同样是不易,因为他们只能像是一台机器一般不停地运作着,每耽误十分钟,就可能让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英雄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张天海也不是那等什么都不懂就懂得瞎添乱的人,作为特种兵出身的他,自然也懂得一些急救知识的,像是压迫止血,如何包扎伤口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