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的一间地下室,
杨思杰穿着背心短裤,戴着拳击手套,猛烈击打着悬挂的沙袋。
虽然已满头满身的汗,他也没准备停下来歇会,最近诸事不顺,把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到了面前的沙袋上。
马克早就来到了地下室,一直悄无声息地站在旁边,没敢打扰杨思杰练拳。
杨思杰练到两只胳膊都快抬不起来,才怒吼着停了下来,脱下拳击手套。
马克立刻将毛巾和水递给了他,说:“杨先生,要不要歇一会?”说着又去端椅子。
杨思杰擦了擦汗,大口地喝半瓶水,才开口问:“事情都办好没?”他并没有坐。
“都处理好了。”
“那个内鬼呢?”
“杨先生,放心,他已经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了。”马克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说,“只是,只是地下钱庄损失的那些资金怎么办,客户们都在找我们赔偿损失……”
“按规矩,该赔多少赔多少。”杨思杰很干脆地说。
马克说:“那可是一笔巨款,如果我们都赔偿了,我们自己的资金压力会很大。”
“赔吧,会再赚回来的。”杨思杰当然也心痛这次的损失。
“好。”
“等等,把我们自己的人再清查一遍,不能再出这样的事了。”
“明白。”
“还有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搞鬼,趁这次的事让在警局内部我们的人放出消息,就说警方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我已经被抓了起来。”
马克担心地说:“可这样会不会引起我们自己人的恐慌。”
“最近我都会待在这间地下室里,有什么事你来安抚那些人。”杨思杰神色阴冷地说,“先前有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诸事不顺。现在我要躲在暗处,引蛇出洞,让那人暴露在明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和我作对!”
“杨先生,思虑周全。”马克不得不佩服他,在这个时候依然沉得住气。
“还有把在澜城明着找素素行踪的人都撤了,只留一两个暗中寻找。”杨思杰又吩咐道。
“好。”
杨思杰对他挥了挥手,只想自己在这里冷静地待上一段时间。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一切,财富、地位、女人……他不会让人轻易毁了他的一切,是他的东西永远都只是他的!
……
深夜,秦天翼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对方告诉他,国外警方已掌握了杨思杰的犯罪证据,为了让杨思杰供出其他跨国犯罪集团老大的罪行,将他秘密抓了起来,如今他那庞大的国际集团正面临着将要破产的状况。
听到这么好的消息,秦天翼连夜开车赶往德川市。
他要亲口告诉素素,不用再害怕担心杨思杰会耍什么阴谋手段,更不用再为他躲藏。
当他来素素的住处外时,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
他就坐在车里,望着那栋房子的那扇门,等待素素从里面走出来。
但他开始有些心慌,见到素素后除了告诉她这个消息,还能和她说什么,又该和她再说些什么。
不知在车里等了多久,那栋房子的那扇门一直还没人从里面出来。
他穿着灰色的风衣,站在车外透口气,依在车身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栋房子。
直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人声让这座小城喧嚣起来,他那如深潭般的双眸忽然一亮。
素素和亚男有说有笑地从住处走了出来,秦天翼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他高大的身影拦在了素素和亚男前面,面无表情,冰冷地目光落在素素身上,说:“顾素素,我有事想和你聊一聊。”
素素在心里早已彩排了很多遍,如果他再出现在她面前,她要怎么赶走他。
可那些预想好的狠话全是白费,当他一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心就乱了。
素素还没啃声,亚男就很识趣地说:“那你们好好聊,我先去摊位了。”
“亚男……”她想要追上亚男,叫住她,这也太不讲义气了,说跑就跑,也不帮忙挡挡秦天翼。
“为什么连我都要躲?你知道这一年来我过得什么日子吗,为什么不早点把真相告诉我?”秦天翼沉着脸,对她又气又心痛。
“秦先生,你在说什么?对不起,我完全听不懂。”顾素素礼貌地微笑说,“请你不要老是没事来打扰我,这样真得很令人讨厌。”
秦天翼凝视着她,心里的各种情绪如翻江倒海,说:“我什么都知道了,亚男和我说了你这一年发生的事……”
“那全是她在乱说,她不过看我现在一个人,又想撮合我和你……”
秦天翼质问道:“如果她说得都不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从国外回来,还躲到这种小城市里?”
“因为澜城那样的大城市里有你,我是为了躲开你,怕你会报复我……”
“那你大可以待在国外杨思杰为你筑造的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