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宁远远就看到了四个人,在寺人的引领下来到第三个座位,皱眉没有入座。
楚国好歹是老牌强国,还是南方的霸主,一度在“邲之战”击败晋军并且成功称霸。
在之前,正式场合有晋人和楚人在场,称霸时间最久的晋国之人待遇最好,东道主却是不敢将其余列国的人排在楚国之人的前面。
现在是什么回事?宋国君臣将楚使的座位排在吴使之后,他们是在折辱楚国吗!?
子罕与向巢当然知道座位的安排,大概也能猜测出公孙圣不按照寺人的引领给坐到左侧第二个座位之上。
这种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算计在里面?只不过,哪怕子罕和向巢看到不对劲,他们没有可能当场要求公孙圣更换位子。
公孙宁近乎铁青着脸问道:“宋国此举何意?”
明明是楚人来得太晚,吴人又不走寻常路,以至于搞出这种事情。
可是认真算起来,某种程度上还是宋人安排不周。
子罕和向巢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尴尬的笑着。
东道主那么尴尬,某些问题也就昭然若揭,公孙宁可以怪宋人,也能直接跟公孙圣硬刚,最终却是坐到了左侧第三个座位。
公孙宁的认怂让远处的旁观者暗自叹息,连带子罕和向巢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某种层面上来讲,几乎等同于公孙宁是在公开场合承认楚国不如吴国,后继产生的效应会很大。
站在座位的公孙宁成了在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他听到公孙圣在笑,看过去还看到公孙圣脸上的得意与戏谑。
看到是那嘴脸,公孙宁很突然地举起剑拔出来,作势就向公孙圣劈下去。
一直盯着公孙宁看的公孙圣在前者做出举剑的动作就霍地站起来,看似凶险地避过了下劈的剑,随后向旁边退了几步一样抽出剑来。
大殿之内传出哗然声,只是看一些人的表现,压根不是被吓到,相反有一副看好戏的兴奋感。
两个公孙已经战到一起,得知情况又在其它区域的吴人和楚人,他们很快也手持武器厮杀起来。
“这、这……”子罕一副羞愧又愤怒的模样。
向巢则是几次尝试上前阻止公孙宁与公孙圣,一次次都未能成功靠近。
这里是宋国的宫城,还是举办宴会的大殿,发生厮杀可以说是让宋国丢尽了颜面。
楚人和吴人厮杀的起因还是宋国这边疏漏导致,传出去谁都会责怪作为东道主的宋国君臣招待不周。
当然了,宋国君臣对外也能解释座位本来就是那么安排,哪里知道楚人和吴人会因为一个座位打起来。
智宵老神在在地坐在原位。
而程朔以及其他一块赴宴的智氏之人已经站到了智宵身后的位置,只不过他们没有将剑拔出来。
殿内的吵闹声很大,并且空气中除了油脂的味道已经混杂了血腥味。
那是已经有楚人或吴人出现伤亡,偏殿确确实实也倒卧着几个没有动弹的人,楚国和吴国的人都有。
公孙圣与公孙宁的战斗过程没有上蹿下跳,出招更是没有太多的花俏,基本上就是猫着腰的你刺一剑我躲避,我刺一剑你闪开,未见有劈或斩的动作,武器更是很少才会互相发生磕碰。
俗话说剑刺刀砍,使剑奔着杀人的目标就是应该用刺的招式,一旦刺中哪怕没有瞬间毙命,基本上刺中躯干也会令人遭受重创。
公孙圣和公孙宁的格斗方式一看就没有保持克制,完全是奔着杀掉对方的凶狠劲头。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子罕和向巢这才着急,对早就已经进来事先却在放水的宫城禁卫下令,要求他们将正在厮杀的楚人和宋人分开。
“宋国君臣……,玩脱了。”智宵心想。
楚人和吴人现在根本就是杀红了眼,他们即便是看到宫城禁卫上前也进行攻击,还真给宫城禁卫造成了伤亡。
看戏的大多数人早就躲得远远的,只有少量几人想上去阻止。他们之中的宋国贵族不再有看戏的心思,变成一副受辱的表情。
智宵站起来走到子罕边上,问道:“宴会罢止?”
楚国、吴国和宋国都有人死在冲突之中,现场更是变得一片狼藉,讲道理还怎么举办宴会?
子罕心乱如麻之下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无法回答智宵的问题。
智宵又说道:“若是楚使或吴使身死,宋国恐要面临两国讨伐。”
这一次冲突的槽点太多,真的让公孙圣或公孙宁死掉,回过神来的楚国和吴国绝对会怪罪在宋国身上,一定要让宋国没有好果子吃的。
子罕弯腰九十度行礼,恳请道:“请世孙唤来甲士,制止楚人与吴人继续流血。”
没法子了呀!
楚人和吴人根本不顾及宋人,楚人和吴人在拼命,看到宋人靠近也是进行攻击。再让事态继续下去,公孙圣或公孙宁真的有一人死掉,接下来就是楚国或吴国出兵讨伐宋国,乃至于楚国和吴国不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