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听着自家盟主的推演分析只觉一阵阵牙酸。
黄天道已经是一棵参天大树,怎么忽然就又冒出来一座鬼祖宫?
北邙鬼祖久在北朝,很少插手南边的事情,秦长老十分好奇苏彻是怎么跟这位攀上干系的。
而且不只是攀上关系,传下的还是泰狱三剑这样堪称北邙鬼祖宫根本的剑术。
秦长老在大江盟中也算是消息灵通,从没有听说过北邙鬼祖将这泰狱三剑传给他门下弟子。
难不成这位苏三公子是北邙鬼祖留在南边的私生子?
不应该啊,北邙鬼祖是鬼修出身,于情于理也生不得孩子,难道是证道长生之后有的?
匪夷所思归匪夷所思,对于盟主推演分析的结果,秦长老唯有认同。
原因无他,大江盟这十年来的蓬勃发展,一多半都靠着自家盟主这抽丝剥茧的推演之法,以及渊博深厚到难以想象的储备。
秦长老扪心自问,自己当然清楚黄天道在此界玄门中的地位,可要像盟主这样对黄天道门内各路法门如数家珍,清晰辨认出苏彻修行的乃是纣绝阴天秘箓
绝无可能。
“之前听闻说杜陵苏氏的这位三公子命应六合苍龙,可能是上古大能转世之身。我还只道是流言并不足信,或许是有心人故意抛出扰乱视听。今日看来这位或许真如流言所说,这位苏三郎乃是某位大能转世。”
玉宸说着顿了一顿嘴角微笑。
“不然如何引动黄天道垂顾,让北邙鬼祖花下这等本钱,送上泰狱三剑这等根本。”
他这里微笑,其他几人却是笑不出来。
实叉难陀自不必说,他与苏彻之间可谓深仇大恨,如今听闻大江盟盟主将苏彻的修行根底剖析,心下只觉棘手。
而司空徒本来就跟苏彻有过节,此刻更是筹谋一件大事,早晚要跟苏彻完全敌对,若要事成,双方早晚要斗上一场。
而鹿神君则是不置可否。
罗刹海中他所属的那派早已将苏彻列为务必诛灭之人物,若非有玄都宫挂在中土上空,恐怕早就有人前来清洗一番了。
只是这些都与他鹿某人无关。
苏彻若还在六品境界,鹿神君在不知道苏彻根底的情况下或许还会去碰一碰苏三公子修为到底成色如何。
现而今苏三公子已经定鼎枢机,又听玉宸剖析一番,鹿神君当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盟主,既然苏彻背后牵连众多,那雪夫人那里”
“不碍事的,长老或许不知。”
玉宸微微一笑,那男女莫辩的脸上神情不阴不阳。
“你前脚刚走,咱们那位沧浪正神便去了苏彻的府上。”
这则消息只有玉宸一人知道,一言既出,当即震惊四座。
“雪夫人可无恙乎?”
实叉难陀被苏彻封去一半法身,只觉现在势单力孤。
只是玄都宫既然有令再先,画地为牢将佛门锁在郭北县之内,他也没办法指望佛门那边给予更多帮助。
雪夫人这样可以共同对付大敌的盟友,他自然远比玉宸、司空徒等人更加珍视。
“没什么大碍,但无恙可未必,毕竟听说苏三公子是建康有名的欢场浪子,就怕染上什么隐疾。”
玉宸出言调笑,实叉难陀一时恍惚。
什么意思?
“我这边收到线报,咱们秦长老这边刚刚离了慈州城,雪夫人便进了苏彻的府中,这一去便是一日一夜。”
玉宸笑着摇了摇头:“雪夫人倒是无恙,只是回去闭关了,听说是本命阴元流失了不少。咱们这位苏公子,看着不吭不哈,手段却是霸道得很。”
“这贱婢!”
实叉难陀怒火攻心,愤愤怒骂道。
说好了对付他苏某人同仇敌忾,你居然跑去同床共枕。
难不成想要夹死苏彻那厮么?
药叉太子只觉一阵阵天旋地转,忽然猛地一张口,吐出一道金色的鲜血。
司空徒、秦长老等人一时大惊,只道是实叉难陀怒急攻心,伤了根本元气。
只见那娇俏的药叉太子七窍之中皆有淡淡金色血珠溢出。
“太子何至于此!”
“还要澄澈心念,谨守心神。”
实叉难陀周身抖若筛糠,一阵阵寒意自脑宫深处向外涌动。
冥冥之中,她心生感应,自此以后她便只能以此形象示人,他那生化不定的红尘法身再非完璧。
苏彻已然将她那尊药叉法身灭去。
“非是入魔,是我被镇压的那尊法身被苏彻炼化了。”
实叉难陀缓缓调息,心中静静观想净明无垢佛祖法相。
“被炼化了?”
玉宸眉头紧皱:“不应该啊。”
“太子的红尘法身乃是自过去庄严劫经衍化出来的大神通,即便那尊法身被苏彻以阴山炼化,也应该是按照过去不动的玄奥法理重新化生,怎么会就此陨灭呢?”
实叉难陀听闻此言望向玉宸。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不仅知道黄天道各路道法的特征,居然还清楚佛门过去庄严劫、现在贤劫、未来星宿劫这三门根本经典的衍生脉络。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