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宝玉(燃小石)再一次走进“天卫营”总部,几年时间里早已是物不是人已非。
大师兄陈近南早已走了。
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
现在他已经是赫赫有名天地会河南分堂的堂主,在朝廷的悬赏榜上排在第七位,赏银高达五十万两。
各位师兄弟也鸟兽散,自己的“疯子”小师父已客死伊犁。
现在“天卫营”是另一番天地。
这是“天卫营”在京西的一个秘密基地。
宝玉(燃小石)在这儿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学徒”时光。
今天,宝玉(燃小石)穿得比任何时候都要低调,最普通的什长铠甲,手中拿着一把八尺长的镔铁枪。
搭配他如竹竿的身板,面容黝黑有些憔悴,怎么看都不像以前那个风流潇洒倜傥的贾氏宝玉。
活脱脱一个大头兵!
天卫营没有任何招牌,门前的两只大理石狮子也非常干净,阴森森的,不仅当地老百姓经过都绕道走,连周遭的走兽飞禽似乎也非常忌惮,远远地躲开了“天卫营”。
门口没有任何人站岗。
宝玉怀揣着父亲大人到南方上任走时留给他的一个乌黑的铁牌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进大院,到中庭。
原来空旷的训练场早已不复踪影,被一排排犹如低矮厂房替代。
每十二排“厂房”一个单元,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整体,一共是三十六个这样的单元。
活脱脱后世一个独立的大工厂厂区。
“厂区”里比外面还安静。
宝玉正举着一个高度望远镜四处张望,这时候走过来一个穿着果敢校尉铠甲的军士,还不及十丈就吆喝上了。
“你,干嘛的?这个地方是你随便进随便看的么?”
几年不来,居然没有人认出他这个天卫营副都统了。
真是铁打的“天卫营”,流水的大头兵。
果敢校尉张牙舞爪,一个军中九品小军官而已,一脸的严肃,一脸的嚣张。
“问你呢,干嘛的?新来报道的?”
“算是吧,也算是来找人。”
到“天卫营”找人?找死还差不多。
“给我站好了!找谁?”
“找隔壁张大爷的舅妈的三儿子的姨父的四舅子的老丈人……其实俺是来找齐强齐大爷的。”
一听说是找齐强,小校尉居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齐强大人没在,他外出采购去了。”
“啊?他……不是这儿的最高长官么?他亲自出去采购?”
“在这个地方,这么说吧,只要踏进这个院子,就没有长官一说,只有大头兵。这里面有另外一套管理……”
正说着话,齐强带着二十多个将军打扮的人走进了院子,每个人肩上都挑着一副沉甸甸的菜篮子,数齐强肩上的担子最沉。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齐强大人也被规置了?
见到宝玉(燃小石),齐强放下担子,快步走到宝玉(燃小石)面前,顺便还给一旁的果敢校尉行了一个礼,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
不会真的被规置了吧?
“副都统贾宝玉前来报到。”
宝玉(燃小石)把自己站得毕直,跟手中的镔铁长一枪并排,站成了另一柄长枪。
看到宝玉(燃小石)自称是副都统,旁边的果敢校尉更嚣张了,居然露出不以为然,非常鄙夷的神情。
“这又是什么情况?师父,几年不见,怎么俺们天卫营完全变了天了?”
“唉,这儿实行了另外一套管理……把你的号码牌拿出来吧。”
“啥号码牌?”
“就是你父亲给你留下的那个号码牌啊。”
“您说的是这个?”
宝玉(燃小石)从怀里把那块黑漆漆的铁牌子掏了出来,随手就递向齐强大人。
“你说的是这个东西么?”
齐强并没有接,忙不失迭地说道:“你……好好拿着它……”
这时候,宝玉(燃小石)看到刚才还十分嚣张的果敢校尉立马就蔫了,眼晴里都是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非常疑惑地扫了宝玉(燃小石)一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块铁牌有什么蹊跷?
宝玉(燃小石)举着铁牌,让齐强大人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这才非常确认地冲着身旁同样一脸惶恐的同事们点了点头。
这些将军们看到齐强的点头,眼里闪现出来的不仅仅只是惊恐,还有佩服。
是那种打心眼的佩服!
这一点宝玉(燃小石)还是看得出来。在后世的训练场上,普通士兵对超强的兵王就是这种眼神。
这也让宝玉(燃小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