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长街相迎,这就是宝玉(燃小石)他们亨受的待遇,比打了大胜仗迎接的场面还要盛大和热闹。
老百姓命苦,也没有什么大的追求的,只要谁能给他们带来吃的,谁给了他们肉吃带来好生活,他们就欢迎谁。
长街五里,五里长街。
人山人海。
但是都是衣衫褴褛。
这么盛大的场面,居然穿成这个样子……宝玉(燃小石)记得在后世的记忆之中,咱们东北人特别好面儿,宁可不吃不喝,一身好的行头总要制的……可是,现在看到的却是这样的场面,不由心中酸楚。
站在宁古塔城知府衙门前的广场,宝玉(燃小石)不仅有些哽咽。
“俺的父老乡亲们啊,俺来晚了啊……百年兴业,农业为基,俺们大东北有肥得流油的黑土地,扔几粒种子,就算是不管它们,看天吃饭,也能收它个三五斗……但是,看看俺们活成什么样子……每年都要从关内调拨好几百万担粮食,你们说说,你是怎么回事情?过日子,过好日子,俺们得自己想办法自己去奔!靠天靠地靠他人靠祖宗,非好汉!俺是东北总督,但从现在起,俺就不是了,俺是一个跟你们一样的地地道道的农民……俺要带你们种粮食……大豆、小麦、高梁、玉米棒子,还有稻子……俺们要把大东北变成大粮仓……先解决温饱问题,然后奔小康……”
宝玉(燃小石)越说越激动,一膝盖跪下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下了……
在广场外观看的李光地和纳兰性德也被这种情绪感染。
纳兰性德黯然,对李光地说道:“也许,我们都错了,皇上也错了……小贾大人心中装的都是老百姓,踏踏实实给老百姓办实事,这才是他的风格……我非常看好他……躹躬尽粹,死而后已,小贾大人一定能够成为一代名相……不过呢,小康,小康生活又是啥玩意?这个家伙尽整新词儿……”
一旁的李光地不停地点头,但心中却思绪万千,“得民心者得天下……一席训话,便把老百姓的心拧成了一股绳……大善者至奸,大善即大恶,大恶即大善,小贾大人,我还真看不透你……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一个人……但是,你这一收买人心之举动,今后你的官场就会变得更加凶险更比了……”
虽然是“政敌”,李光地仍然对宝玉(燃小石)的官途命运充满了忧虑。
同样,心中充满忧虑的还有宝钗和妙玉。
强装笑脸,在宝钗和黛玉的盛装迎接下进后院,草草应付几句,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
还没有落座,宝钗就来了。
两人对坐,相顾无言,但是心思相通。
宝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一下,更凶险了。”
妙玉反而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折腾不安分。”
“其实只要他把事情做败了,然后向皇上向朝廷上一请罪折子,这么一低头,小罪会受一些,但大坎坷就会过去的。”
“他是一个能低头会低头的人么?在他心中,不相信聪明,但是他相信智慧,他认为有足够的大智慧,就会平安无事……”
“我呢,嫁乞随乞,嫁叟随叟,就是天塌下,我也得跟着他死顶着,妙玉,你呢?”
“依黄金客的规矩,我们只支助胜利者……而且我真的只是来借种的……”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权当我没来过。”宝钗杀伐果断,站起来就走。
后面传来妙玉的声音,“天下财富,随你使用……宝玉的事情,与我无关。”
宝钗身子颤动着,她知道了妙玉的选择。
走出妙玉的小院,在大院子里,宝钗看到宝玉(燃小石)正在烧烤鲸鱼串、鱿鱼卷,一旁是挺着大肚子眼冒绿光的小黛玉。
宝钗有些黯然:“其实他们才是一对的……”
正思忖时,就见宝玉(燃小石)把烤好的鲸鱼串鱿鱼卷先分成两份,想了一小会儿,又分成三份,嘴里唠叨着,“这份是你的,不许多吃,太油腻了,吃多了不消化;这同等份是给肥婆宝钗的,虽然她饭量小,吃不了这么多,但今后家里家外操持,一切全靠她,跟你一样多,也是应该的;至于这份最少的,是给居心叵测的妙玉的……这就是你们仨在俺心中的位置……”
看到这儿,宝钗整个身躯跟触电一样颤抖,“原来,我在死家伙心目中跟他的至爱黛玉一样重要……”
婷婷袅袅地走了过去,坐在早已布置好的一张华丽丽的绸椅上,从烤盘里拾起一串烤得金黄的鱼串,咬了一口,瞬间嘴里便被别样的鲜香肥嫩占满……
真的好香,好醇厚……
痛痛快快地吃了一串,用茶水净了一下手,冲着一旁埋头饕餮的黛玉吼道:“慢点吃,谁会跟你抢么?晚上不许再吃,再吃就成肥婆了!”
黛玉嘴里嚼着鱼肉鱼卷,呜呜地口舌不清地说道:“我才不听你的呢,就要吃,就要吃……”
说着,端起自己那份和宝钗那份就往自己的小院走,走了两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