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圈套相当的简单,老套路了,不过是在石碑下面撒了黄豆而已,再加上这些日子的雨水那么大的缘故,很容易就能让黄豆全部发芽,自然就把埋在上面的石碑给顶了起来。
只是以现在的科学水平,就算时姜她说的嘴巴发干,恐怕旁人也理解不了这其中的诀窍。
皇帝就算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可他找不出原因来,却又不肯这么认命的下罪己书。
可朝臣们咄咄相逼,搞的皇帝怒火中烧,他还不能发出来,只能憋着。
时姜替皇帝想想,都觉得憋屈,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罪己书是不能下的,但是灾却是要赈的。
可派谁去赈灾,赈灾的银子从哪挤出来,又让朝臣们吵成了一片。
户部尚书对着皇帝哭穷,说这些年下来,国库一直是空虚状态,哪有银子可以拿出来赈灾的?
要不,把兵部的那笔钱先挪过来赈灾再说。
兵部尚书一听,立马跳了脚,指着户部尚书的鼻子破口大骂,说户部尚书不长脑子。
边关士兵们的装备都已经好些年没有换过了,若是再不换,再有异族叩关,是让边关的那些儿郎们拿着破铜烂铁去送死吗?
又或者,让户部尚书上边关去应对异族。
气得户部尚书直甩袖子,连连骂兵部尚书莽夫一个。
兵部尚书却是哼哼,认为可以先暂停皇帝的陵墓修葺,毕竟从皇帝登基以来,陵墓一直在修,每年所花费一大笔银子,实在没必要。
听到兵部尚书这话,皇帝直接气了个仰倒。
京城这边争执不下,受灾的地方却哪里禁得住这么一天又一天的拖。
那些受灾的老百姓们,大部分人朝京城涌了过去。
另外一小部分人,朝其它相对来说,受灾比较轻的州府涌去。
时姜吩咐方雷,让他带人去接收这些灾民。
在她不差粮的情况下,最缺的其实是人。
而周天赐也吩咐了下面的人,做着跟时姜差不多的事。
如今的他,最缺的便是人。
他把控住府衙后,能调动的不过才三千的士兵。
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之前王府的府兵,在经过周天赐的调教下,好不容易能让他们如臂指使。
不过,他跟时姜最不同的地方是,他缺粮。
虽然手下的人,接收了不少的灾民,可粮食,却在城里富户不肯再拿出来时,开始紧缺起来。
得知城里富户的那些小动作,周天赐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
可当初他被何知州带着富户跪求时,已经拿捏过那些富户一回,让他们掏了不少粮食和银子出来。
若再来一回,恐怕那些灾民没闹事,这些富户就先闹事了。
为了城中的安稳着想,周天赐只能憋着气,另外想办法。
可现在,四处各地都多多少少都受了灾,就算安王府里自己掏腰包拿出银子去买粮食,别处的粮价也是高的吓人。
拿出去的银子,能买回来的粮食却只有一点点。
甚至应该庆幸,还能用银子买回粮食来。
被周天赐派出去的几队人,只有两队高价买到粮食,其他都是空手而归。
就在周天赐头疼不已,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时,一队马车拉着满满地一车番薯土豆还有大米进了蜀南城,送到安王府门口。
“你说什么?有人送了粮食过来?”
周天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大公子,我看了,足足有二十辆的马车,每辆马车上,都装满了麻袋。”
管家激动的对着周天赐说道。
还没等管家说完,周天赐就一撩衣袍,朝门外匆匆赶去。
才走到安王府门口,就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那里。
“时姑娘?怎么是你?”
周天赐脱口而出的问道。
时姜听到周天赐的声音,原本背着的身子微微侧了侧,朝周天赐瞧了过去,然后笑了笑。
“听闻大公子缺粮,所以在下就过来了。”
周天赐脸上闪过一抹感动的神色,对着时姜有些郑重的拱手,然后说道。
“多谢时姑娘慷慨仁义,还请入内稍作歇息。”
时姜点了点头,随着周天赐进了安王府。
管家裂开嘴的笑着跟时姜带来的人做了交接,当卸到那些番薯和土豆时,很是好奇。
然后时姜的手下,就拿了其中一些番薯和土豆到安王府的厨房,用这些东西做了吃的出来。
把番薯粥和水煮土豆做好后,管家吃进嘴里,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玩意若是拿去赈灾,绝对能让那些灾民们饱肚子啊!
想到这,连忙盛了一些出来,端了送到大公子的书房。
果然,周天赐原本正招待着时姜,见管家这般着急的端着东西进来,他便对着时姜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