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面猛怼李天地。
“看，看！”
“怎么了？”
我看着李天地的表情，意识到他看不见。
卧槽，合着他那玩意儿就是给我用的，他这是玩儿我啊。
我正说话的功夫，那东西已经从水里面缓缓浮了起来。
不是刚才外面那东西，这个是个女的。
她没穿衣服，从水里露出了个肩膀，但是我现在倒是希望她穿了。
只见这女的肩膀肿得跟米其林似的，一圈儿一圈儿的，青黑色的皮肉都烂了，皮肤好像是黏了一层塑料布，破破烂烂的。
女的背对着我，我倒是看不见脸，但光是看到她往胖子身边凑，也觉得挺吓人。
胖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心说你特么赶紧出去啊。
谁知胖子只是站起来擦了把汗，又坐回去了。
这回，那个女的离他更近了。
女的在水里缓缓向他划动，没翻起一丁点儿水花，好像从水里面穿过去了似的。
两人这会儿已经脸贴着脸了，从我这个角度，刚好是侧着看到那女的把脸贴在了胖子的肩膀上。
一根细长的，黑乎乎的舌头这就伸了出来，在胖子的肩膀上舔了一下。
恰好胖子这会儿很惬意地闭上眼睛，他倒是舒服了，看得我在旁边提心吊胆。
那舌头在胖子肩膀上整个捋了一遍，它经过的地方，我就看到有一片黑气，缓缓地盖住胖子的肩膀。
而就像李天地说的，所有的黑气，顺着水蒸汽往上走，最后聚集在胖子的天灵盖上，往他的脑袋里面钻。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凑到李天地耳朵旁边，将我看到的情况给他一一复述。
“嗯。”
李天地这一声“嗯”得很淡定。
“你不管？”
“怎么管？”
李天地反而是斜着眼睛看我，戏谑的眼神似乎是在等着我想个办法。
我一下就急了。
“你特么那么多的东西，没有一个能对付那个女的？”
“怎么对付？”
我回忆着李天地以前的做法，“往这池子里撒点儿东西什么的，没有用么？你那些尸油啊，香灰啊，乱七八糟的？”
李天地没吭声，抄起毛巾浸了热水搭在脑袋上，闭着眼睛身子一仰，直接靠在了池子上闭目养神。
他这是不打算管的意思。
与此同时，我再回过头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只见又一个东西过来了，还不是我刚才在墙角看到的那个，这是个老鬼，头发稀稀拉拉的，乱草一样，盖在脸上，上半身枯瘦如柴，尤其是那胸口，肋排都快突出来了，但就是肚子奇大无比，抻着身上松垮的皮，耷拉下来，感觉那肚子随时都快掉到地上了。
这老鬼直接穿过了瓷砖砌成的池子就进了水里，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有一阵阴气散开，和那水蒸气融在一起。
靠着池子旁边还有几个人，那个老鬼从旁边经过的时候，阵阵阴气就在向旁边的人身上贴过去。
我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儿。
刚才只是那个女的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这老鬼也是直奔胖子去的。
“那个胖子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儿？”
我问李天地，他也不睁眼，抬起手来挥了挥，那意思让我自己品。
我就盯着胖子。
我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只是如果非要说点儿什么，感觉胖子的眼圈发黑。
大家平时开玩笑，眼圈发黑，那就是开夜车了呗，再一个，眼圈发黑的人，往往肾气不足。
那就是虚呗。
李天地说，虚的人招惹脏东西，这话不是乱说的。
焰头旺的人，鬼也会忌惮三分，焰头不旺，连鬼都欺负。
胖子对此还毫无察觉，这会儿那老鬼已经凑到了胖子背后，这老鬼的脸也是枯瘦的，颧骨高耸，脸皮往下耷拉着，嘴裂得很大，皱着鼻子，在胖子的身上使劲儿吸着。
“那是吸阳气么？”
李天地点头。
我这会儿心急如焚，心想着怎么提醒这胖子。
突然，就看到在他旁边的墙上，隐隐地出现了一张嘴。
嘴是透明的？怎么说呢，就感觉瓷砖变成了嘴的形状。
那张嘴缓缓从瓷砖里面突出来，紧跟着是鼻子，眼睛，我好像听到“噗”的一声，那张脸似乎是挣脱了瓷砖，变成了暗灰色。
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脸哭丧相，也凑到了胖子身边。
好家伙……
不过片刻功夫，我已经看到七八个这东西都凑到了胖子旁边，其中两个还打了一架，当时一个老鬼正凑在胖子的脖子上使劲儿舔着，有个男的凑过去，看着年轻，但是灵体稀薄，八成是占了老鬼的地方？只见那老鬼抓起男人的脸，使劲儿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