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方佳琪满眼担忧的站在安澜身边,伸出手指想要去碰那只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手,被安澜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方佳琪微微愣了一下,楚墨谦目光一动,眼中似有波澜。
方佳琪像是没有注意到三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了一个医药箱,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把安澜拽到沙发上,不容反抗的把那只血糊糊的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来。
擦拭,消毒,上药,包扎,全程秉着呼吸,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饶是这样,当他清理伤口的时候,安澜还是疼得缩手,只是每缩一下,那只捏着她手掌的力道就重几分,眉心也跟着拧紧一分。
方佳琪始终专注着手上的动作,期间没有看过安澜一眼。
血糊糊的掌心逐渐被擦拭干净,血淋淋的伤口展现在眼前,方佳琪夹着拿着棉布的手抖了一下,方佳琪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想上前帮忙,又想起刚刚被避开的那一下,怕安澜已经对她这个被强行冠名的‘楚墨谦未婚妻’的身份有了芥蒂,不敢轻易上前。
见安澜没有强烈的反抗意识,楚墨谦原本是松了一口气的,见到这一幕,这口气彻底梗在了心口,眼中杀意肆虐。
楚振凌敛着眉,目光在几个年轻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才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
“各位,今天我楚家要处理一些家事,就不多留了,今日之歉,改日再给大家补上。”
现场被邀请来的这些人,被闹得云里雾里的,但都是一些各界有头有脸的任务,也并没有兴趣窥探别人的家务事,见主人家发话了,也就纷纷告辞了。
方父临走之前,目光在安澜和楚墨谦身上略作停留,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欲言又止,最后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这几个年轻人,在他眼里,已然成了一团乱麻,如楚夫人所说,楚墨谦如果跟安澜之间有什么关系,儿子那一副担忧的模样就让他有些看不懂了,爱屋及乌?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高境界的吗?还有,那小心翼翼给人包扎的人真的是他家小子?那个成天不着调的混账家伙?
显然,他们误会了方佳琪和安澜的“闺蜜情感”!
这
还真是,一团乱麻,索性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方父走后,方佳琪就说了一句:“楚伯伯,嫂子的手伤得很严重,您等我稍微给她包扎一下,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这话是对楚振凌说的,可他却连头也没抬一下,手上动作未停。
楚振凌点头,嗯了一声,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指着旁边的作为,看了楚墨谦一眼,哼道:“你也坐吧!”
楚墨谦没有反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雕塑一样站在原地,目光盯着安澜逐渐苍白的脸,额头手背青筋暴起,面色已经十分骇人。
安澜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长时间没被处理的伤口,周围已经红肿起来,每一次牵扯都疼痛难当,想开口叫方佳琪动作快一点,小家伙还在等着她,可咬紧的牙关刚一松开,就开始发抖,只能紧咬着唇,避免自己哼出声来。
她,不能在楚家任何人面前示弱。
所谓家宴,已经散了。
留下的六个人里,包括楚振凌在内,有四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澜身上,只有楚夫人,理了
理身上的礼服,举止优雅的在沙发上坐下,心里暗自盘算。
片刻之后,方佳琪终于停手。
“你的伤口很深,基础包扎只能暂时止血,要尽快去医院缝合。”
相当机械的声音,更像是一个医生对病人惯用的语气,从方佳琪嘴里说出来,感觉有些怪怪的。
安澜收回手,缓了口气。
“谢谢。”
“跟我这么客气干嘛?闺蜜白当的啊!”
这个时候,开场白总是要有开场白的,楚振凌精明的目光从安澜身上掠过,淡淡道。
“安小姐,既然闯进了楚家的家宴,那么你的故事可以开讲了。”
安澜闭了闭眼,有些气息不稳。
“我现在没有心情讲故事,我只想知道我儿子在哪儿!”
楚振凌一开始的时候不在下面,还没有弄懂安澜说的什么,只笑道:“你儿子不见了?又是什么依据,让你直接闯到楚宅来的呢?”
这话跟楚夫人之间的话是一个意思,你儿子不见了,怎么就找到我家来了?
只是这次说话的方式更委婉了些,语气更和善了些,让人听上去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了。
安澜把视线转向一边的楚夫人,目光幽深。
“楚夫人,你狡辩的话,我一句都不想听,我只想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我和顾靳深的孩子,跟你儿子没有半点关系。你没有资格处理!”
三岁,这两个字更像是安澜在嘴里咬碎了再重重吐出来的一样。
孩子,一条鲜活的生命,她居然用上了‘处理”这样惨烈的字眼,然人听得心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