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已经停在凌晨三点的位置,安澜蜷缩在沙发上,眼皮再也撑不住了。
昏睡前,她看一眼桌上不知道重新加热了多少遍的饭菜,失望的想:他今晚又不回来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唇上传来酥酥麻麻的啃噬,还有微微暖意。
熟悉的气息侵占了她的呼吸,她本能张开嘴巴。
男人扯了扯松松垮垮的衬衣,更加肆无忌惮。
安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手推他。
“别,我今晚做了你爱吃的,我去热菜。”刚被吵醒,还带着点软糯无力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楚墨谦眼底燃起火焰,在她唇上又狠狠亲了一下,“今天有事晚了。”
比起吃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澜察觉到他的渴望,娇嗔道,“不要。”
楚墨谦眯了眯眼睛。
不等他开口,安澜突然说,“情人之约?刚出的限量版香水,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楚墨谦失笑。
低头,细细密密的啃咬她小巧的耳垂,察觉到她身体有了回应,他勾了勾嘴角,“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优雅性感,轻描淡写。
安澜眼底划过一抹复杂。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解释,不在乎,她要是计较,反
倒成了她的错。
她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有睁眼,习惯伸手朝身边摸。
还残留着一点点温度。
他刚起来没多久。
想起来什么,安澜急急从床上下来,拿了抽屉里的片子往楼下跑。
楚墨谦正在楼下打电话,看见她下来,简单说,“先这样,我处理好找你。”
收了线,他转头看她,“起床了?我找你有事。”
“我也有事!”安澜紧张又期待。
楚墨谦点头,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拿给她,“哪里不满意再跟我说,要是没问题,可以签字了。”
安澜猝不及防,缓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她手里还捏着验孕单,渗出一层一层冷汗。
等了一会儿,楚墨谦才缓缓说,“韵如回来了。”
安澜大脑一片空白,努力了好久看着他笑:“好,我知道了。”
她原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家里也普普通通,楚家这样的豪门她怎么也不敢妄想。
只不过一次意外,楚墨谦的爷爷被商业对手暗算,心脏病发作,差点命归西天。
她妈妈刚巧路过,好心救了老人家。
十年后,她妈妈撒手人寰。
楚老爷子知道以后,不放心她
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姑娘自己住,做主把她接到楚家,许配给了楚墨谦。
结婚的时候,楚墨谦说,“为了楚氏的股份,我可以娶你,庇护你三年,三年之后你跟爷爷提出离婚,我们各自安好。”
她压下对楚墨谦的爱,云淡风轻说,“好啊,三年一到,我就去跟爷爷提离婚的事情。”
也是在结婚当晚,她才知道楚墨谦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
叫白韵如。
现在,他放在心尖的女人回来了,她也该离开了。
安澜拿着离婚协议书准备回房间。
就这样?
楚墨谦忽然有些烦躁:“爷爷肯定会问原因,你就说你要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爷爷就算不愿意,也不会拒绝。”
安澜识相点头:“我知道了。”
见到安澜明显有些失落的神情,楚墨谦不知怎得就有一丝心疼浮上来,他收起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问:“你呢?找我什么事?”
怀孕的事情没有必要再提了。
安澜莞尔一笑,“没什么,也是离婚这点事!”
听到安澜说离婚,楚墨谦浓眉皱了皱,心理还是有点不太舒服,“他回来了?”他问。
他知道,在安澜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男人,深爱了好几年。
“是啊!”安澜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不过,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到这里,安澜突然红了眼眶。
他爱眼前的男人爱了那么多年,现在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而这份爱,她甚至都不能说出口。
“怎么还哭了!”楚墨谦性感低沉的声音透露着一些不赞同。
眼前的女人明明很坚强,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脆弱到哭泣!
他们结婚那么多年,他都没让她哭过!
“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哭泣!他看不到你的好,是他的损失!”
安澜点头,“是啊!”
可是无论对自己说多少遍的忘记,心还是好痛!
“我先上楼拿些东西!”
盯着安澜上楼的背影,楚墨谦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