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抱歉!界慈我没注意随手拿来甩着玩的!”
叶溯朝尴尬的简直想一头撞死,这……这什么运气?!
“无妨,莫要紧张。”叶荑枝和气的笑笑,轻抿一口桌上的淡茶。
叶溯朝听闻此言,默默的把灯收起,等着叶荑枝交代一下所来目地。
同为女人,看这架势叶荑枝也不是来找事——虽然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尘挽墨没来,可能也不是什么东西伤天害理或者哪个村子又同时让两边去办同一件事。
排除这些可能,她心中也多多少少安稳点:“您这次来忘川,是怎么了么?”
“是闻檀。那孩子最近梦魇,昨日忽然严重了,安神汤什么的也不管用,心中放不下。可她又什么也不说,只叫我将你寻来。”
“您大可以传个音迅的,何必来一趟这么麻烦。”
叶荑枝又摸摸袖:“我倒希望这样了。”她将一个小盒子放桌面,滑到叶溯朝面前。
好生小巧,才她一个掌心大。
叶溯朝试探性的打开盒子,只见一个小小的类似球的东西被一块布盖着。
她两指掀起布——嗷,眼球啊。
“闻檀是被这玩意儿吓到了?”
“不是。是从梦里抓来的。”
叶溯朝的笑脸僵住了,想起了闻檀的另一只眼……不会吧?这闻檀,莫不是在梦里宰了个人然后把人家眼珠子挖出来了?!
叶溯朝将盒子盖下:“这不是闻檀挖的吧……”
“怎么会呢,闻檀那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她这是醒了后就抓在手里的。剩下的她说只给你讲。”
她又不归我管了,干什么非给我说。叶溯朝捏捏耳朵,看着外面的百鬼,听着那台上的耍令。
“您怎么找我找的这么准?”叶溯朝不免纳闷,一日十二个时辰,哪个时辰来不行,偏偏偏就来的这么准,仿佛早就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闻檀闹的严重,所以我才来找你,托杏芟姑娘看到你告诉你一声。至于你能不能找到我在哪里,我本想用述魂符通知的,但没想到你找到了。”
“那,真是有缘?现在去看看闻檀吧?”
“她醒了以后什么也不记得,只有临近黄昏才能想起一点。”
叶溯朝这才长舒一口气,那办了闻檀再休息吧,反正她已经习惯了,不差这一会。
于是她随着叶荑枝看那台上刚换的唱赚,又悄悄买了一盘刺梨酥放在二人中间:“尝尝?不酸的,很甜的。”
她拈起一个雪白的小饼,上面还撒了一点点芝麻,也没有多甜,更多的是酸,叶荑枝生前怀孕时倒是挺喜欢吃的。
她看向叶溯朝,此时她正一口咬下半个饼,聚精会神的看唱赚,眼睛亮亮的。
叶荑枝尝了一口——酸,酸的她感觉不到一丝甜味。
“忘川经常吃吗?”叶荑枝随口问了一句,刺梨馅倒是蛮甜的。
“不是,不常来。就是挺喜欢刺梨,除了挺甜的。”
台上的唱赚此时正刚到中间,一姑娘饰演的角色此时脚正撞上木桌腿子:“哎哟哟哟——”
饰演母亲的鬼儿立马跑来扶着她:“我的孩儿!你这……”
姑娘唱功很好,她立马带着一丝哭腔继续唱下去,仿佛她正处在戏里:“母亲,女儿无事……莫要担心。”
“你叫我怎的不担心!我的孩子我不担心谁担心!”
演的很棒,好到叶溯朝甚至没反应过来,“我的孩子我不担心谁担心”,后面的戏她也没听下去,只是细细品着那句话。
母亲,都是这样担心孩子的吗?——不是。
叶溯朝游历二百年,见过无数母亲和孩子。不是所有母亲都会心疼怜惜孩子。捷烟斋的那些孩子不就是例子吗?
每添一个叶溯朝都会做个记录,给它们送到捷烟斋,让它们有一个家,不像叶溯朝的童年一样愁吃愁穿愁生死。
她听那几个照顾孩子的姑姑说,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总是常问她母亲和家人在哪,是不是不要他们了?
叶溯朝小时候这样问过给他们送饭的姑姑——然后她的脸肿了一小块。
她让姑姑好生的照顾那些孩子,那不是遗孤堂,那是捷烟斋。
“忘川……忘川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叶荑枝见叶溯朝一直愣着,刚出声便被吓了。
“嗯?啊抱歉!”她下意识道了个歉:“嗯我哭了吗?没有啊。”
她没感觉到,只是一直在想那些可怜的小孩子。她手背擦了一下冰凉的小脸——又凉又湿!
“真是……没用的废物。”她心中直骂自己,又憋着咳嗽:“哈哈哈,那姑娘唱的真的好棒!”一开口,她差点憋到——虽说鬼没有呼吸,但又哭又笑真的一开始发不出声音。
她随手擦了擦,努力憋着眼泪,什么事儿啊……
她一点一点吃着小饼,一边看着时辰一边观察着叶荑枝的神态。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