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渊……芜渊。
芜渊人,芜渊将军,芜渊荒城。
尘挽墨只是道:“不谈别的,那个女子?”
叶溯朝只是从袖中拿出了两个包裹,打开后赫然是一只胳膊和一只淡金色的桂花面纱。
“都是那个女子的,我看过胳膊,死得时间比我想的还晚,估摸着,是芜渊当年二十四代主君继位。”
芜渊从二十四代主君手上并没生存多少时间,仅仅两日罢了。
但忽的,门发出了两声响,随后叶荑枝推开门,有些欲言又止。
“小忘川,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呀?”
“界慈先坐,慢慢聊,发生什么了吗?”
叶荑枝眨眨眼,看了看尘挽墨,一字一顿道:“川界的一名文道人听说窎寕村现身了一名黑衣女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拿着一瓶封着柳树鬼魄的罐子跑了,被我抽了一鞭子,现在身上还有伤痕,跑不了多远,方向是牧凝庄,有可能他会在那里落脚。”
虽说叶溯朝怀疑是那个女子的内应,但别人家的事她也不好多说。
“好,牧凝庄是么,我问问那里的鬼差,让他们留点心。”
但可惜,牧凝庄生来偏僻,周围没有其他村子,而恰巧,那里的鬼差又在阴间,不在阳间。
中元过后鬼便阴气大增,刚开始会缓解几日,但缓解后便会活跃,出来祸害人。
阴气会在十天之内一点点的消散,但现下叶溯朝是腾不出手去派人收拾牧凝庄,氹弥练兵没时间,而叶菀笙又是药医,属文道人,只等她自己去。
叶荑枝也讲了讲那名文道人的特征,他叫落夭,名字有些女气,但却是一个颇为壮实的汉子。
打发走了川界的两位,叶溯朝才对白尘道:“柳树鬼魄是附身在柳树上的魂儿,风水上讲柳树属阴,而这种东西若是打开的话只会为祸一方,本身便是鬼物,又附在柳树身上,久而久之,容为一体,柳树精就此诞生。”
白尘点了点头。
“你去吗?刚好去和遷猊的部下熟悉熟悉,以后有事去那里也好商量。”
估计以后不会去吧……不过上次开完会后看遷猊那个人应该不错,估计部下也应该差不到哪去,如果能领会到什么招术,到也不错。
截住连煞与鵥樘的寿,叶溯朝也不耽搁,拎着口粮和一柄剑便出了门。
牧凝庄虽说偏僻,但人多,集市热闹,打听个消息也很容易。
叶溯朝一路上一直在擦那柄剑,那柄剑着似已有些年头,雕花古朴。
到了牧凝庄,看了一会儿,才走到一个河边的摊桌上,桌子上摆着的是些小挂件,虽说有些不起眼,但是东西漂亮。
“小姑娘,要什么?簪子要吗?玉?铃铛?”一个老太太招呼道。
但我的年龄说不定比您大呢,怀着这份心情,叶溯朝看上了一支白玉簪子。
男子戴的白玉簪,簪体极细,整体雾白不染一丝污痕,簪头形状独特小巧,花纹细腻,好看!是上品!给他正好。
集市上的小摊往往会买到好东西,想到这儿,叶溯朝笑了笑,道:“多少钱?”
“一两银。”
从朴素的蓝底荷包中翻出一两银子,叶溯朝趁机问道:“婆婆,您这里有药么?治鞭伤的,若是您碰到了一个高大汉子,额正中带痣,弯背,麻烦你给他,他受伤了。”
落夭若是还在这儿的话,会去哪呢?他身上带着柳树鬼魄,柳树属阴,他会去一个阴森至极的地方!
那老太皱了皱眉,奇道:“姑娘,实话与你讲,还真是有那么一个人!前几天神神秘秘的进了李家大院,抱着个罐子,几天后,李家大院的人全死了!”
“他呢?出来过吗?派官兵守着了?大道小道呢?”
老太摇摇头,道:“罪过罪过啊,不知。”
白天不好随便进,她悄悄绕进一个死胡同,正是李家右墙。
“白尘,处理了?”
对方回的迅速,一个年轻爽朗的声音传来:“完了个干净,主君,要我去吗?”
“来。牧凝庄李家茶楼右墙胡同。”
二人用遁墙术穿进去后,叶溯朝讲了一遍她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果真如此,一到大门,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柳树香。
还真有东西,落夭来过,而且没走,柳树鬼魄只要被放出来就会认放它出来的人为主人,主人在哪,它就在哪,主人若是走的话,它会不留一丝痕迹的。
二人相视一眼,白尘在袖子中握紧一张符,若是出来什么东西,那就立马让它灰飞烟灭!
“吱呀——”门被推开,只听一声嘶吼,一个血腥味极重的东西扑过来,白尘忽然觉得这张符有点多余——他手微微一弹,这东西立马倒地上不动了。叶溯朝看了看,那是一个男子,已经很老了,穿着一身寿衣,身上鬼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叶溯朝随手打了个响指,他立马消失了。迎接他们的只是越发浓郁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