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因为那件事,你不是十几年来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为她当牛做马,便是她十几年来一直挂念着司云朗,你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容寻当真是觉得廖竹音算计得好,出了这么一出戏,容亭这个死脑筋的傻子就对她心怀愧疚,她这一辈子都能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若是有什么不如她意的,便拿这件事出来说事,说是他对不起她。
也难怪容亭这些年对廖竹音这般容忍,喜欢是一回事,但这喜欢也是相互的,若是一直付出却没有半点回应,早晚有一日会厌倦的,可若是心中有愧,便是觉得心累,也只能咬牙忍下去。
「廖氏当真是好手段!」容寻心中的怒意一寸寸烧了起来。
容亭急得冷汗直下:「大哥,可也没有半点证据证明阿晴是足月生的是不是?而且我不信当年是她算计我的,这本是没有证据的事情,日后勿要再说这话了,若是叫阿晴听到了,定然会伤心的。」
也不能凭这么一点猜测,就说容晴不是他女儿啊!
「确实是没有证据,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容寻冷冷淡淡地开口。
容亭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大哥,日后勿要说这种话了。」真的是吓死他了。
「但也有疑点啊老三!」容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你说这话,我希望你心里有数,虽然我们也不愿意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容晴咱们家也养了十几年了,今年就要及笄定亲了。」
这都养大成人可以出嫁了,所花费的银两无数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人心啊,若她真的不是容家的姑娘,让容家人情何以堪,心里该有多难受。
容寻也不希望真的有这种可能,但越往这方向想,他仔细回想这些年的事情,没有就皱得很深。
「当年廖氏是在廖家生的容晴,你试想,为何她肚子这么大了还要跑到廖家去,而且生了之后,除了你,我们容家人过去看望,她皆是以孩子太虚弱为由,不给人看,等孩子满月时,我们才看到了容晴。」
这不是怕被人看出问题来吗?毕竟足月和早产的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确实容易看出不同来。
容亭急急道:「那是因为害怕你们知道这阿晴是八个月所生,不是七个月。」
「有区别吗?」容寻冷笑,「不管是七个月还是八个月,早产的孩子,小时候也体弱多病了一些,你难不成忘了九弟了,他便是早产的,小时候身子骨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
容辞幼年时期,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天气变化,便极其容易生病,冷不得热也不得,一病又不容易好,成日跟个药罐子似的,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看着很是可怜。
容国公夫人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很难过,怕养不活这个小儿子,她那人从来不信鬼神,但却找了慧缘大师给容辞算命,后来慧缘大师将人带去了云中寺调理,身体才渐渐地康健。
可是容晴与容辞不同,容晴从小到大一直身体很健康,甚少有生病的时候。
「而且这些年...你看廖氏是如何对待容晴的,又是如何对待容晓的?」
廖竹音是如何区别对待容晴和容晓的?
容晴就像是她的心肝,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有什么好东西都少不了这个女儿,但容晓在她那里,就像是一根杂草。
不,甚至连杂草都不如。她似乎是很不待见容晓,自己不对他好,甚至是见不得别人对他好,就像是她不准容景和容暄带容晓一起玩一样,平日里她不管这个儿子,却又不让别人接近,说是带坏了他,耽误他读书。
买东西做衣裳,她也只做她自己和容晴的,根本就不
管容亭和容晓,就算是她心中不喜欢容亭,可儿子到底是她亲生的啊,怎么一点都不在乎?
她对女儿与儿子差别这样大,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只想着她和女儿比较亲近一些,可如今有了疑心,细想来只觉得很不对劲。
可若是容晴是她与司云朗之女,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司云朗在他们即将成亲感情最深的时候出了事,她满心的都是她这位情郎,对于司云朗留下的血脉,是她的心肝血肉,她自然是珍之重之。
而算计了看着不大聪明又对她一往情深的容亭,正好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爹,她不喜欢容亭。
但对于她为容亭生的儿子心中也只有深深的厌恶和排斥,容晓在她心中大概就是她背叛自己对司云朗感情的污点,是她恨不得不存在的。
容寻将这些猜测说了,虽然眼下也仅仅是猜测,但诸多叫人想不通的事情仿佛瞬间都解释得通了。
容亭的血一点点地凉透了,他伸出手握着茶盏,那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
容寻提议:「回头叫陈女医过去给容晴把脉看看,你觉得如何?」
「叫陈女医过去把脉也是能看出一些。」容辞微微拧眉,也看向容亭。
兄弟俩等着容亭做这个决定,若是他不想知道这个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