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齐齐行礼,容辞嗯了声,点头:“院子里没什么事情吧?”
冬婆子道:“没有呢,公子可是要洗浴,夫人那边应当是洗好了,老奴这就让人抬水去。”
“好。”折腾了一日了,方才还与客人喝了不少酒,衣裳上全是这个味道,喜好清静又爱洁的九公子已经忍了很久了。
他看了看抬眼往前面看去,透过几棵这样的树木,仿佛是察觉了有人在窗户那里看他,微微顿了顿,而后抬脚往前走去。
明心在谢宜笑边上偷看了一眼,见容辞往正房大门走来,便悄悄地从寝室走到洗浴室这边,从这边的小门出来,谢宜笑一回头,发现人都已经不见了。
谢宜笑:“......”跑得可真快。
她心中叹息一声,心里想着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不过实在想不到,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硬着头皮上了。
她转头出了寝室,走到明厅的时候正好是见到容辞从外面走了进来,二人对视一眼,她便笑了:“你回来了?”
容辞点头:“今日没有人来打扰吧?”
谢宜笑摇头:“没有,除了谢瑾他们临走钱过来了一趟,便没有旁人了。”
虽然也有些家族的夫人们会来看新娘子,但容家这情况,容二爷家里的那些人是一个都不敢来打扰的,自然是没有人来。
至于廖竹音,她听打听消息的红菇说,连来都没来。
“那便好。”容辞松了口气,“那些人你明日大概就能看到,除了大嫂,旁的人都不必太放在眼中。”
谢宜笑点头,然后走到罗汉椅一边坐下,这屋子按照她的喜好布置,正对大门的地方就放了一张罗汉椅,罗汉椅的中间放了一张梅花茶几。
她伸手倒了两杯茶水,回头见他还站在那里不动,微微挑眉:“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过来坐?”
难不成这人比她心里还忐忑纠结?
这样想着,她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一般,让人一下子就放松下来了。
洗浴之后,她穿着一身金丝绣并蒂莲的诃子裙,大概是洗了头发不久,还未全干,长长的秀发随意散落,肌肤在宫灯的映照下,白色有些发光。
容辞细闻了一下身上沾了一身酒气的味道,没办法上前去:“我先去洗一洗。”
这味儿实在不大好闻,还是别让她闻见了。
谢宜笑点头,见明心提着提盒走进来,便对他道:“洗浴室还在收拾,你等会儿,先喝了醒酒汤吧。”
“也好。”容辞寻了个位置坐下,明心将提盒里的茶碗拿出来,正是小厨房里煮好的醒酒汤。
送完了醒酒汤,明心原本是打算走了的,但又迟疑地问了一句:“公子和姑...公子和夫人可是还要用些吃食?”
姑娘嫁人了,是该改口了,私底下叫姑娘还行,但这两人都成亲了,这‘公子’‘姑娘’放在一起喊就有些奇怪了。
谢宜笑看向容辞:“你在席上可是吃了什么?饿了吗?”容辞确实没吃什么,光顾着和这些人喝酒周旋了,他以前倒是不知道这些人能这么缠人这么会说话的,这话说得又好听,令喜好清静都有些沉默寡言的他有些遭不住,委实是喝了不少。
“就看看厨苑那边还有什么,让人送一些过来。”他端起茶碗将醒酒汤慢慢地饮尽。
明心应了一声是,然后将茶碗收拾了离开。
院中的仆妇很快地将水抬了进洗浴室,容辞便去洗漱,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明厅边上的那张桌子已经摆上了吃食。
桌子上还放着一盏宫灯,她坐在桌子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那盏宫灯,还伸手轻轻地按了按上头描绘得精致的比翼鸟,手指在比翼鸟的翅膀上滑过,那翅膀根根羽羽仿若活了一般。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中安然。
她转头见他站在那里,展颜一笑:“快过来,一会儿饭菜都冷了。”
他走了过去坐下,而后问她:“你吃了吗?”
“自然是吃了的,不过也可以陪你再用一些,省得你一个人吃饭。”谢宜笑垂眸柔和地笑着,“所以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说罢,她给自己勺了半碗清汤,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
容辞听她这样说,自然也不勉强,便坐下来吃饭,他的动作不慢不快,相当的优雅,看着令人赏心悦目。
谢宜笑便喝了小半碗清汤,又吃了两颗鱼丸,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他吃。
外面的天地一片漆黑,院子里点了一盏一盏灯笼,照亮漆黑的夜晚,屋子里也点着灯,透过白色的宫纱纸,发出柔和的光芒。
仿佛天地之间都安静了。
谢宜笑心想,她与他之间,可能没有那种强烈的感情,爱得感天动地,生死相随,但也是相当温暖温馨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其实也是真的挺令人高兴的。
“你多吃些,这个鱼丸好吃。”她高兴地给他介绍她先前吃过好吃的菜,“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