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来得很快,马车也没有抵达江上清风楼,在外头主干道停了下来,而后又让谢珠过来喊谢宜笑过去,让谢宜笑虽她一同进宫。
谢宜笑让谢珠帮忙招呼一下几位姐妹,便匆匆带着明心红茶以及青螺下楼坐上马车离开。
到了主干道与容国公府的马车汇合,谢宜笑上了明氏的马车,见了明氏,她微微屈膝行礼,道:“今日便劳烦世子夫人了,改日得了空闲请世子夫人吃茶。”
明氏面色冷静,眼底含着怒意:“你且坐吧,吃不吃茶倒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倒是看看她沈明珠是不是向上天借了胆子,竟然将手伸到我容国公府头上。”
正如曹丝锦所说,无论是因公还是为私,明氏都不能容忍沈明珠抢走那凤冠,这不是打容国公府的脸吗?
“她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明氏心中恼怒不已,当真想当下就去北亭侯府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谢宜笑坐在一旁,见她如此气愤,忍不住道:“世子夫人何必为了她生气。”
明氏转头看她,见她一脸平静,也是奇了:“你不气?”
谢宜笑道:“刚刚听的时候挺生气的,不过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先想法子将凤冠保住再说。”
明氏心思一动,而后问她:“若是沈明珠当真能将你的凤冠抢走,你又不便与她争夺吵闹,应当如何呢?”
“应当如何?”谢宜笑凝眉深思,“若是眼下当真不好与她争夺,我大约会先忍下来,不过她既然敢抢我的东西,也需得做好了被人报复的准备,待有朝一日,我总会讨回来的。”
“到时候再问她,这顶凤冠她戴着好不好?”
谢宜笑并非是被人激一下便没有理智的人,临近重阳祭,她确实不好与沈明珠争抢,就怕她再拿战死的将士说事,如此对谢家并不利。
她讨厌沈明珠乃至整个北亭侯府,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是该被天下人敬重的,可北亭侯府总是扯这个皮为自己谋求利益,甚至仗着这个欺压别人,别人又碍于死去的人,又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到了重阳祭,北亭侯府就抖索张扬起来了,也不怕是惊扰了英魂安宁。
但凡是个有心的,大概只会安安静静地拜祭先人,告诉他们天下太平了,所求所愿都实现了,你们的血都没有白流,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可北亭侯府哪里有心?他们巴不得用这些先烈的血,涂得他们一身荣光。
谢宜笑心中觉得这北亭侯府迟早要完蛋,端看陛下能忍到什么时候。
就当陛下是真的因为念着死去的兄长(昭明太子)才对北亭侯府这样容忍的,可陛下如今又知道了怀南王觊觎皇位,妄图登位,难不成还会因为昭明太子忍下去?
陛下有儿有孙,亦有嫡长子为储君,若是怀南王登位,陛下的子嗣大概没有什么好下场。
陛下的耐心和容忍度,估计已经不多了。
“能屈能伸确实也不错,不过你日后嫁入了容家,若是谁人敢欺负到你头上,便直接打回去就是了。”明氏如是道。
容家与谢家到底是不同的,现在谢家虽有权势,但因为是前朝氏族出身,不好与人争锋,为了不给家族惹祸,有些时候她需要忍耐。别人闹得起,谢家却不愿起事端,虽然谢家的境况其实并不差,但是谢家谨慎,不愿叫人抓住一点把柄,她出身谢家,明知谢家的境况,自然是不愿给谢家招惹祸端。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待再过几十年,谢家彻底的脱胎换骨,谁人还敢提什么‘前朝遗臣’。
谢宜笑道:“世子夫人的话,宜笑记下了,若是有人欺我,我定然当场还回去。”
以前她也是这么干的,像是孙婷儿、廖绾兮、月清霜,她当时是直接怼回去,但是总有几个人不好这么干罢了,比如这重阳祭时间里的沈明珠。
要是换个时间,她也敢怼。
明氏点头,然后道:“你且放心,她抢不走你的凤冠,若是她敢拿走,我便敢砸了北亭侯府,叫他们好看。”
谢宜笑闻言笑了起来:“那我可就等着看世子夫人为我做主了。”
“好说好说。”明氏见她这么一笑,心情也好了不少,“等你嫁过来了,咱们家里就热闹了。”
明氏早期盼着她进门了,将母亲的棋友娶进来,到时候就不用拉着她下棋了。
想起下棋的折磨,明氏只觉得头秃。
终于是快解脱了。
谢宜笑见明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顿时就想笑。
明氏对容国公夫人很孝顺,但是每每看到棋盘就想拔腿就跑,可见是被折磨得不轻。
马车摇摇晃晃往宫门走去,待是抵达了皇宫的大门。
东明的皇宫分为内宫和外宫,内宫是陛下以及宫妃的居所,外宫则是包括平日里上朝的太极殿以及边上的内阁、六部衙门、御医苑等等。
司珍房尚衣局也在外宫,虽然那地方也是闲杂人不得靠近,但却比进内宫容易多了,明氏拿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