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管事很快就被请了过来,管事听闻了此事,当下也重视了起来,将几个婢女和柳娘子都审了一遍,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进过那小屋。
也是,那屋子又小又暗,装不了什么东西,都是冬日里放炭的,如今才是七月,谁人会往那里去,若不是明镜想去拿冬日剩下来的炭,怕是不会发现这桩事情。
既然不是院子里的人,那到底是谁?
琴瑟苑的人心里害怕到不行。
管事命护卫将院子上上下下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这才带人走了,不过事情他得报上去,要对府里彻查,若是被外面的人溜进府里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奴婢刚刚去看过了,那被子是从客房那边的柜子里拿出来的,是先前大姑娘用的那一床。”
东厢有两间库房一间客房,是留给来她这里留宿的姐妹暂住的,以前顾幽和谢宜笑感情真的很不错,顾幽偶尔在琴瑟苑住一晚,谢宜笑也偶尔在幽若苑那边住一晚,为了住得舒服,连被褥都是特意准备的。
那一套被褥,就是先前顾幽睡的。
谢宜笑心里有些发毛,心思像是浮在空中的粉尘,寻不到方向,也不知自己将要落在何方。
在她的眼前,像是有一团浓雾,遮了她的眼,让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了。
那人躲在暗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跳出来咬她一口。
她看向屋外的天空,然后捏紧了手中的团扇扇柄。
有没有什么法子,将隐在暗处的人钓出来呢?
若是一直留着这个隐患,她的日子怕是要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想到这里,她眯了眯眼,心想着什么时候去见一回容辞,看看他有什么法子。
出了这样的事情,谢宜笑更是不敢在长宁侯府呆着了,很快就坐着马车回了谢家,明镜心里担忧,也不敢再用那两筐炭,打算回了谢家让人去外面问一问,就算是新炭还没烧,但是过年总有用剩的。
待回了谢家的青山苑,谢宜笑又让明心带着人将院子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这才放心一些。
夜里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她又有些睡不着,手里转着佛珠,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和容辞见上一面。
也不知道容辞安排给她的人是在院子里,还是在府外的。
至于长宁侯府和谢家,今日长宁侯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定然是会查的,谢家这边,她就别说了,说了也不过让他们担心罢了,而且他们能查到的东西,估计和长宁侯府差不多。
夜里辗转反侧,睡一会儿醒一会,谢宜笑早上起来的时候精神不是很好,洗簌之后吃了早食,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待过了午时,便有曹国公府上的人过来送请柬。
“府上的清凉宴?”谢宜笑接了请柬,有些诧异。
四位国公爷,容国公府最为尊贵,曹国公府也贵,但是素来低调,应该说两家都挺低调的,别说是什么赏花宴赏雪宴了,生日宴都不办的,今儿个怎么送起了夏日清凉宴的请柬了。
来人笑着解释道:“我家夫人说了,府上的儿郎都大了,也需得好好看看,便借三姑娘的名请诸位姑娘过去热闹热闹。”谢宜笑懂了,曹国公府办这个什么消暑宴是想给曹家儿郎看亲事,不过也不好将意思摆在明面上,落下已经定亲的姑娘,于是就一并请了。
事情与她无关,她就是过去坐一坐,聊聊天罢了。
谢宜笑微笑:“替我谢过你家三姑娘,到时候一定到。”
来人道:“那到时候便静候谢姑娘到来,奴婢还要去给府上大姑娘送请柬,便告辞了。”
大姑娘说的就是谢珠。
像是谢宜笑这一辈往前,排序都是按照族里的,所以排的比较长,也有助于家族的团结。
可到了谢瑾谢珠他们这些出生,帝城多的是新贵,大多数都是按照同祖父排序的,谢老太爷想了想,也按照他们的来。
谢宜笑吩咐明心将人送去谢珠那里,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请柬。
时间在七月十六,也就是几天的时间了,她让明镜准备一下那日要穿的衣裳,然后就将请柬放到一边的盒子里了。
下午,谢珠过来与她一同去旁支那边的院子,给一位旁支的姑娘添妆。
那位姑娘要嫁的正是先前要给顾漪说的江州陈氏子,名叫陈枫。
顾漪掉头进了宁王府了,但是陈家那边人也到帝城了,总不能说人家姑娘不能嫁了,你们回去吧。
谢夫人可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就是,就算是陈家只是一个江州小门第的,于是她就打算给陈家重新找一个。
她先是问了旁支那边的姑娘,有一个姑娘竟然点了头,说是愿意嫁过去,陈家书香门第,名声不错,家里也有些家底。
陈公子生得不差,虽然不是嫡长子,但也占了一个嫡子,只要是他不是混不吝的,日子还是能过的,就是真的远,这一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