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罢罢手:“你若是需要,尽管采就是了,花罢了,算不得什么金贵的物件,还当得你说要买。”
谢宜笑解释道:“若是一两朵,我自然是不会与世子夫人说这些,我怕是要的量多了些。”
要的量多?要那么多做什么?
明氏有些好奇:“你要这么多花做什么?”
谢宜笑道:“想做一些香膏花露一些,到时候看看有没有人要,再开个铺子,一来打发时间,二来,寻一些进项。”
“哟,你还会这些啊!”明氏惊叹了一声,“我倒是个什么什么都不会的,若是你做成了,也给我送一些,我也看看你的手艺。”
谢宜笑自然是应了下来:“若是做了,定然不会忘了世子夫人的,对了,我还请了陈先生到时候给我坐镇。”
“陈先生?”明氏不明白陈先生是谁。
谢宜笑解释道:“就是府上的陈女医,陈白芍陈姑娘。”
明氏这下子总算是明白了:“是她啊,她的医术倒是可以,做这些东西,有位大夫坐镇还是好的,而且她又是女子,你请了她也刚刚好。”
“正是。”
二人去了水榭里的美人靠上坐下,明氏在一旁拿了一些鱼食喂鱼,还分给她一半,两人就坐在那里赏景喂鱼闲聊。
“那你铺子找好了没有?人员都找好了没有?若是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尽管来说就是了。”
虽然两人现在还不熟,但明氏觉得谢宜笑的性子还算不错,嘴巴甜,也会哄人,但也讲道理,不是那等虚伪或是胡搅蛮缠、人前一面背后一面的人。
若是容辞真的要娶妻,这位妯娌相处起来定然是要和廖氏不同了,说白了,容寻和容辞是亲兄弟,就算是容辞过继到了外祖家,可也是至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是要相处一辈子的。
而这位妯娌,可不是她想给脸色看就能给脸色看的,若是相处的不好,那就影响家里和谐的,甚至下一辈儿女的关系的。
所以能有一位性情好且能相处得来的妯娌,与她而言,那也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明氏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觉得若是这位,那就再好不过了,她当真是怕了再来一个廖氏了。
真的是怕了怕了。
谢宜笑撒了一把鱼食下水,看着锦鲤抢食,笑道:“铺子和人都没有,我就想着先我自己做一些,再请个人摆个摊子,或是盘一个小铺子先试试。”
“到时,若是生意好再做打算,若是生意不好,也亏损不大。”
明氏点头道:“如此也好,若是一下子铺陈得太大了,亏损了那就不好了。”
明氏见她自己也有打算,也就放心了。
四月的风还不热,又临着水池,凉凉的风吹过水榭,似是风中还带着花香,让人觉得很舒服,谢宜笑和明氏就这样一边闲聊一边喂鱼。
大约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谢宜笑便觉得有些困顿了,靠在那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心觉得这风当真是令人舒服,她都有些不想走了。
若是她能有这么一个院子,那该是多好啊。
她趴在美人靠上,背后靠着柱子,昏昏欲睡良久,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明氏见此,原本是想叫醒她的,这样睡着不舒服,而且还不大安全。她正想开口呢,却听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抬眼看去,正好瞧见容辞带着护卫从门口走了进来。
容辞一袭月白衣袍,映照在这簇簇繁花之中,仍旧是风光霁月,仿佛不沾半点尘埃,不似凡间人,那鲜花锦簇,在他面前也若是无物。
明氏素来也觉得她这位小叔子在寺庙里清修久了,身上有沾了太多和尚那些出尘冷清,少了一些人气。
正在此时,对面的人也抬头看了过来。
明氏被看了个正着,心中还有一些尴尬,毕竟是带着人来小叔子的院子里,总是有些不好。
不过她想了想,这到底是母亲吩咐的,她只是照做罢了,于是她又镇定了下来。
容辞走过小路,转了个弯踏进了水榭,他垂眸看了一眼靠在美人靠上睡成一团的人,微微顿了一下。
瞧着她这样,软绵绵的一团,倒像是一只猫似的,正在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她倒是睡得安心,也不晓得被人坑了。
容辞上前行礼:“见过大嫂。”
明氏有些不好意思,回了礼之后压低了声音道:“九弟啊,你回来了,先前母亲见谢姑娘喜欢花园里的花,就让我带她来你这里看看,说是你这院子里花多,应当是没有打扰你吧?”
容辞道:“称不上打扰。”
明氏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谢宜笑原本就没睡得多沉,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微微皱了皱眉头便睁开眼来,她微微动了一下,转头却见容辞站在一边,吓得差点没摔水池里。
幸好是有美人靠拦着的。
她抓着美人靠,睁大眼睛一时间有些无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