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用手指蘸了些豆浆,在桌上划起了地图,因为整个靖州城都是方方正正的一道道路,所以嫣儿很快就画好了。
嫣儿她们就住在荆州城的西南角,而现在所处的客栈就在西南角的边上,差不多有二十亩地的样子,关一川咂舌,光一个角落都要二十余亩那么大,不敢想象整个靖州城究竟有多大的规模。
嫣儿对着格子正中间指了下,“恶霸们就住在这里,昨天的那个就是他们的大哥赵黑狗!虽然我打不过他们,但好歹咬了这个坏蛋一口!”
“附近没有什么哨塔之类的?”
“有,不过是装饰,靖州城越偏的地方治安越松垮,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一般县衙都懒得出面。”
“那就算闹起来,应该也不会搭理我们吧?”关飞虎想了想昨夜那群毫无还手之力的大汉,觉得搞定这件事情轻轻松松。
“昨天就是他们全部的人了吗?”关一川突然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如果只靠被关飞虎三两下就打趴下的赵黑狗这群人,应该掀不起那么久的风浪,至少几个身强力壮的壮年男人合力就能击退他们,也不至于让他们威风到今天。
“昨天只是赵黑狗他们几个人去喝酒,我看到人少才下手,”嫣儿把豆浆一口饮尽,用袖子擦了下嘴。“他们厉害的并不是带头的那个坏蛋,而是有两个很少出面的刀客。”
“他们只要一出手,我们老百姓根本挡不住。”嫣儿小脸气得通红,“平时赵黑狗带人到处搜刮保护费,到了真的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慢悠悠地出来,大人们就怕得直接散去了。”
“衙门根本不管吗?默许他们威风?”
“他们只管城中的闹市繁华,我们村是并进城的,原本就对我们不管不顾。何况赵黑狗还经常塞给官兵们些好处,那上面更不搭理我们了。明明交上去的好处都是从我们手里抢过去的!”
关一川大致了解了情况,现在唯一不确定的事情,就是那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刀客到底有多厉害,凭关飞虎小小年纪,是否能镇得住他们。
“打过才知道。”关飞虎似乎猜到关一川在想什么,“打不过就跑呗。”
关一川拿出一张纸,凭着记忆,将嫣儿画在桌上渐渐淡去的地图又临摹了一份后,让嫣儿和关飞虎带自己下楼,拐到昨夜事发的小巷,向两边伸出手,撑着砖墙,“这一块的小巷都是这么窄这么高吗?”
“对的,几乎一模一样。”
关一川点了点头,在地图上划了几个叉叉,“这几个地方能否拜托乡亲们事先拿杂物堵住?只留一个可供你们这般身材大小可钻过的小洞即可。”
嫣儿拿过地图,看了一眼,“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二虎你把这几条路牢牢记在脑中,打不过就往这几天路走,最后这个路钻出来往右就可以看我们的客栈,躲起来即可。”
关飞虎过目不忘,一遍就记住,却又抛出来个问题,“我跑了,那么倒霉的不就是嫣儿和百姓了吗?”
关一川沉默不语,看向嫣儿。
嫣儿抱拳在胸,“两位萍水相逢却出手相救,嫣儿不胜感激。原本就是我们自己村的事情,理当护着两位安全为上,今日不管成败,嫣儿当肝脑涂地,日后必报这份恩情。”
“没那么严重。”关飞虎笑着还礼,“路见不平一声吼,这是应当的。”
“两个小娃子说话咬文嚼字,酸得不行。”关一川拄着拐杖走出小巷,对着赵黑狗的方向眯着眼睛,嗯,今日太阳真还是那么刺眼。
关飞虎拒绝了嫣儿提出的多叫点人壮壮声势,说毕竟是自己答应嫣儿的事情,不用麻烦乡亲们,何况是毫无战斗力的乡亲们。关一川躲在老远的一处茶楼里,鼠头鼠脑地盯着他们。
“他们就在那里。”嫣儿指着前面一座桥,桥头下两个板凳上坐着两个大汉,跷着二郎腿在吹牛。
“就两人?”关飞虎纳闷。
“傻呀,都在隔壁那栋楼里,”嫣儿鼓起腮帮子指了指旁边一栋酒楼,“这两个只是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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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费的”
“为什么过桥还要收费?”
嫣儿瞪了关飞虎一样,“哪来那么多问题。”
关飞虎被嫣儿一推,往前冲了几步,一回头,嫣儿已经躲了起来,桥头的两个汉子看到是个小毛孩,也没怎么在意,
“过桥费十文钱。”
“为什么从这里过去还要过桥费?”关飞虎把刚才问了嫣儿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此地是我开,此桥是我建!”一个大汉站了起来,仰着头俯视着关飞虎。
“貌似是个外乡人,”另外一个大汉笑嘻嘻地仍在原地抖腿,“小弟弟,这是我们靖州的规矩。”
“是你们老大的规矩?还是衙门的规矩?”关飞虎笑嘻嘻地抬着头问道,一边悄悄地把柳絮云送的琴弦缠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哟来捣乱的?”桥头的大汉刚准备起身,突然就发现站在自己前面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