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没走么”
“回宫主,他已经在外面跪了三年了。”
“嗯我知道了。”
昆仑宫的仙门缓缓开启,在一众弟子陪同下,花玲珑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材娇小玲珑,着一身淡红的衣裳,双肩若雪,青丝如瀑,容貌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但其实已经有几百岁了。
这一刻,任平生也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万物,皆似通明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他知道,这便是昆仑十二仙宫之主,昆仑虚第十六代掌门人,玉京仙子的徒弟花玲珑了。
“凡人任平生,见过昆仑宫主”
三年了,他在这昆仑宫外感悟天地造化,此时终于慢慢从雪地里站了起来,也终于等到花玲珑出来了。
花玲珑看着他,脸上神情没有变化,身旁的弟子也看不出,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我可以救她,但你除非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宫主请说。”
“我要你,此生再不能与她相见。”
这句话一出,连她身后那些弟子亦是一愣,尤其是三年前那两个女弟子,更是面露惊色,这人如此痴情,在此长跪三年,便是想求宫主救活他心爱之人,可现在,宫主为何竟又要他二人一生不能再相见
整个昆仑宫前,无人说话,弟子们也都个个缄口不言,过了一会儿,花玲珑才又道“如何你可是答应这个条件若是答应,我立刻施救,若不答应,你便将她带走吧”
昆仑宫主,向来言出必践,不会有一句戏言,任平生向寒玉棺里看了一眼,这一眼,看了许久,最后他慢慢转过头来,看着花玲珑,缓缓地点头“好,我答应不再来与她相见。”
“嗯”
花玲珑慢慢将手负在身后,说道“我会收她做我昆仑虚第十七代弟子,从此再与凡世无关,君子一诺,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昆仑宫慢慢关上了,任平生还站在风雪里,最后看见仙门关上,那里面,从此便与凡世隔绝,一世痴情,也难了。
下山之后。
“爷,您见到昆仑虚的仙人了吗”
三年前的两个店伙计,到现在还记得他,任平生没有多言,要了一坛酒,依旧坐在三年前他坐的地方,凭窗遥望那一片晴川,几点轻帆,渐渐隐没在烟波浩渺的江面,等到了黄昏时,码头又有十几个长工又走了过来,围着几张陈旧开裂的桌子,温一碗好酒,要快。
这些天,他又喝得酩酊大醉,两年前,客栈里来了一个说书的先生,每天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任平生听完都已经喝得烂醉如泥。
在昆仑虚的三年,借以昆仑虚的仙灵之气,他进入了一种“辟谷”之境,也即是“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而他在昆仑山上,这三年来感悟天地,感悟生死,那一日修为已经突破天罡境,但却又未到神合境,停留在了半步神合与神合境之间,还差了一个契机,想要完全突破至神合境,必须找到那个契机。
且说昆仑仙宫,一座冰雕玉琢的宫殿里,云裳躺在一张寒冰玉床上,双目轻闭,在她身前,坐着的少女正是花玲珑。
花玲珑此刻也闭着眼,一只手轻轻放在云裳心口,就这样过了许久,她身旁一位白发如霜的老妪才开口问道“师叔,如何你看见了吗,她的前世,到底是”
此刻这白发如霜的老妪,称呼花玲珑为师叔。
“嗯”
花玲珑慢慢收回手来,又睁开眼,一动不动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云裳,说道“我看见了,她的前世,竟然与太初时期,那一座太元石有关。”
“什么”
旁边的老妪当即一惊,又看向寒冰玉床上的云裳,就这么看了许久,脸上惊色犹在,喃喃道“太元石你是说,太初时期,那一座来自天外,极其神秘,至今都无人知晓来历的太元石,当时把整个鸿蒙神界都砸了一个窟窿的太元石”
花玲珑点头道“对,就是那一座来自天外的太元石”
听闻,老妪更是面露惊色,但随后慢慢宁定下来,低语说道“当年鸿蒙神界,各方神帝为争夺那一座太元石,使整个神界烽火连天但后来那座太元石,却又不知所踪”
她话到最后,又看着寒冰玉床上昏迷不醒的云裳,仍是带着惊色,喃喃自语“这姑娘,怎会与那太元石有关若是如此,岂非也与当年太古神界之争有关更关键的是,那一座太元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师叔,你当真没有看错吗”
“不会有错。”花玲珑肯定地道。
老妪接着又问道“若是如此,师叔不让带她来的那个人再见她,我不明白,这其中宫主又有何深意”
这一次,花玲珑深深闭上了眼,许久才道“今日就先这样吧,我乏了,你先出去吧”
“那师叔保重身体。”
老妪见师叔不答,也不好多问了,她心里也清楚,要替这姑娘“起死回生”,要消耗师叔不少法力,她不能在旁久扰,可正当离去时,到了殿门口,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