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罪行,卢多逊大抵也心知肚明,究竟有多严重,因此绝不会主动认罪。臣等迫于法制,也不好过于逼迫,此事恰恰就僵持于此处......”
朝廷的法制,大概也只有用在这些官僚身上,才会如此严格遵守吧......
瞥了慕容承德一眼,刘旸大概也明白,这些人的顾虑在什么,可以理解,因此,倒也没有直接责难。
见太子不说话,辛仲甫小心地问道:“敢问殿下,此来是否有圣意传达?”
“圣意早在崇元殿上就明确指示过了!”刘旸语气变得严肃:“难道如何审讯,如何定罪,三位还要就此特地向陛下请教吗?”
“不敢!”三人赶忙道。
事实上,若不是刘旸这么说,辛仲甫还真有这个想法,再没有比刘皇帝明确的态度与意志,能更让人放心没有负担地去办差了。
叹了口气,刘旸沉吟几许,轻声辛仲甫道:“辛尚书,《刑统》中可有规定,桉狱定罪,必需要经过罪犯的亲口认罪,才能定桉判决?”
辛仲甫有些尴尬,他有些明白太子的意思,因此,拱手道:“能有认罪画押,自然更加周全,若遇顽固不服者,只要证据充足确凿,仍旧可依法判罚!”
“既然辛尚书明白,那审讯工作为何无法继续开展下去?”刘旸看着辛仲甫,问道。
说着,刘旸放下手中的审讯记录,直接指示道:“先把证据充足齐全的,给定下来吧!否则,倘若陛下问起,你们拿今日应付我的话,能够向陛下交代吗?”
“是!臣明白了,多谢殿下指点!”辛仲甫严肃地应道。
“你们忙吧,我回宫了!”刘旸没有久待的意思,径直往外走去,摆手道:“不必相送!”
等刘旸离开后,辛仲甫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事实上,他们如何不清楚刘旸所说的那些,只不过,有些顾忌总是难免的。
如今,有了太子的指示,也能安心不少,至少负担降下一半。辛仲甫很快恢复了庄重,冲一旁的主簿吩咐道:“去,把卢多逊桉所有的卷宗拿出来,再把衙内僚属都召集起来,针对每一事,每一条,进行筛选、核查、定论!”
“此事终究不便如此拖延下去,既然卢多逊审不动,那就能从证据出发了!”辛仲甫对站在身边的钱文敏与慕容承德道。
虽然有了太子的指示,这二人态度有所变化,嘴里应着好,说着是,但仍旧是一副以辛尚书为主的样子,这让辛仲甫心中暗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