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祐十二年三月初武职吏上,安排了一批得力干将,刘承祐心中,还在琢磨着,怎么用政策引导,加快其恢复。
当然,对于宋琪的自信允诺,刘承祐还是比较欣赏的,嘴里还是鼓励道:“宋卿的才干,朕自然是相信的,否则也不会付以此任。卿可放手施为,朕在东京,等你喜报!”
“陛下放心!”倒是郭崇威,言简意赅,话不多,表情不丰富,但语气坚定,给人一种放心而可托大事的感觉。
点了点头,在面前的文武身上扫视了一圈,郭崇威、宋琪、崔翰、田重进等,都大汉文武中的俊杰,奋进于此番北伐大业之中。
再度作以一礼,在众人恭送的目光下,刘承祐与高贵妃登上銮驾,其余随驾文武,也各回自己的车驾。龙骑高扬,鼓角争鸣,铁骑护卫,凯旋大军,十万之众,浩浩荡荡地向东方开去。与来时有所不同的是,随行的又多了不少“战利品”,包括被挑出的军官、战马、军械。
关于俘虏问题,因缺少劳力,刘承祐基本都交给了山阳道军政,由郭崇威、宋琪处理,不管是修城铸塞,开矿挖渠,可发掘的用处很大。
如宋琪所想,刘承祐也有清晰的认知,一切权力与财富,都是在人的基础上,有人有劳力,不怕恢复发展不起来。
大军开动,速度根本快不起来,足足一个半时辰,殿后的队伍方才动身完毕。而云中的文武,也驻足道口,静候了这么长时。
直到见着大军远去,人马扬起的尘烟逐渐消散稀疏,一干人方才各归其职处。在这一干文武中,有一人,怏怏不乐的,正是新任的云中知县张洎。
没错,张洎被刘承祐放在云中,出任知县。张洎这个人,才干是有的,就是性格有缺,品德有亏,把他放在地方上,也是为了锻练他,磨一磨他的性子。在皇帝身边有些年头了,也养成了一些不好的作风,卑上傲下,刘承祐也都看在眼中。
同时,这些年中,刘承祐的身边的近臣,都陆陆续续地外放州县,既是为了加强皇权对地方的影响与控制。没有地方上为政治民的经验与履历,终究只是个近臣,难成大器,也不可能入拜相位。
刘承祐的这番苦心,就要看仕途一直顺坦的张洎,能否理解了。当初,王著因为一些言行态度的过失,被刘承祐委了个定远县的职位,这些年,已然累迁至青州府。
并且,对于张洎,刘承祐已经算是厚待了,云中县,以其特殊性,品级被定得很高,从五品,在京兆、太原、大名诸府县之下,又在其余所有县治之上,全国独此一例。
但即便如此,张洎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的,相比之下,他还是希望侍奉皇帝。作为皇帝近臣,哪怕级别低些,但出入宫禁,参与的都是国家大事,接触的都是高官重臣,谁也不敢小瞧。
在云中这边,环境恶劣不说,离东京还远,要是待得久了,被皇帝忘记了,那可就不妙了......
不过,再不乐意,事情已然定下,张洎怎么也不敢反对,也不敢对皇帝安排有任何异议。而最最让张洎心里别扭与尴尬的,还在于,他如今可就成了宋琪的下属了,与宋琪的布政使,还隔着几级。
前者,他还在宋琪面前拿捏两句,如今,转眼便成为了人家下属官员。
当然,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张洎这个人的优点便表现出来了,这是个能屈能伸,懂得权变的人。在回城途中,主动凑上去,落后半个身子,微佝着腰,陪着笑,说道:“使君,下官少不更事,无治政经验,幸赖陛下新任,委以一县之任,心中惶恐。使君德高望重,能力强干,今后还望使君多多包涵,多多训导,下官拜谢!”
宋琪是踌躇满志的,脑海中还是勾勒着他的治政大计,见到张洎这副谦卑的模样,有些讶异。面上带着笑容,看不出什么心思,宋琪宽和地对张洎道:“有张郎这样的青年俊才相佐,是山阳道的福气,何愁不能治之?”
听宋琪这么说,张洎微微松了口气,心里的郁结散去不少。倒是宋琪,始终处之泰然,但其心中究竟如何想法,就不为旁人所知了。
带着大猫小猫三两只,这是宋琪的临时治政班子,直接回云中城,此时的城内,已经有苦力在收拾清理了,以城防为主,至于其他的,暂时顾及不上。
甚至于,连官署,都是在原州衙的基础上,收拾出一片可供栖居的地方落脚。用宋琪的话来讲,更多的人力精力,该放在土地开垦,重建家园,紧急加耕上。
刘承祐这边,沿着进军之路还师,一路顺风,没有多少耽搁。在宣化府逗留了两日,新任的宣化知府乃是与宋琪并称的宋雄。
相较于山阳那边,燕南的行政基础要优渥得多,也不愁人才,不过,大都背点“燕王”的印记。比如按察使的职位,也已经定下,由原判官李恕担任。此人是燕王故吏,开国之初,刘氏入主中原,其人还劝赵匡赞主动投靠大汉,还替其往东京走了一趟,以输忠诚。
剩下的职位,也由一些幽燕的名望,以及主动投靠的旧吏担任,今后,还会从朝廷与其他道州调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