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小队已经没有食物和弹药了,无论如何他们也应该回去了。
当导演部的战损通报传来,证实空降兵的火箭炮覆盖了蓝军守卫的雷达站,可是令程建国疑惑的是,一直没有演习结束的命令。
果然是没有演习预案啊,达成战术目的还不结束,既然演戏还未结束那就接着打,不活捉蓝广志誓不罢休!
陈严脚步踉跄,好不容易偶遇到一队返回的火箭炮车,坐在车顶上用力抠着依旧滚烫的炮管,搭便车回到“上甘岭团”的临时驻地。
听说陈严小队回来了,程建国亲自迎出来,当胸给自己的三个兵一人一拳,高兴的说:“好小子,真给我这个老领导长脸!”
程建国看着陈严的脸上红扑扑的还以为是他一路累的,在看他嘴唇发白、双眼迷离,不放心的把手往陈严额头一蹭,瞬间惊呼:“你发烧了,额头都能烙饼!”
王平说:“老团长,刚才陈严涉水侦察,在水中央晕了过去,差点遇险!”
“不愧是咱‘上甘岭团’出去的兵!”程建国赞道,随即扯起嗓子喊:“卫生员,卫生员,快来看看!”
部队里就是这样,某位领导曾经带过的兵如果干出优秀的成绩,就算他已经不隶属自己序列,依旧感觉脸上很有光。而且这种优秀的成绩也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虽然这种认可不会为这位领导带来任何实质的好处!
陈严被安顿在一辆野战救护车上挂上吊瓶,李少游过来看过一次,他拍拍陈严的肩膀,让他安心养病。
陈严不放心的问道:“演习还未结束,下一步是什么计划?”
李少游也不知道,他说:“等我们和你的老领导们商量一下再作部署吧,应该是要和蓝军打到底,直到一方被歼灭。”
陈严兴奋的抬起上半身,说:“我们要和‘上甘岭团’并肩作战了吗?”
李少游复又把他按下,纠正道:“整场演习我们一直都是并肩作战!”
陈严奋力起身就要去拔掉手上的针管,说:“我也要去!”
“躺下,躺下!”李少游不满地呵斥,继续说:“你刚才发烧超过39度,卫生队要把你连同摔断胳膊的一个战士一起送回后方,好好养着吧,接下来的演习你不要参加了!”
李少游走后陈严偷偷的想,战友们还在继续拼命,自己却要被送往后方,黑暗中陈严的眸子流转!
野战救护车发动起来向后方的野战医院奔去,到了地方,随车的卫生员拉开医疗舱一看傻了眼,本来两名伤员,咋就剩下一个了?
演习中也有野战救护的考核内容,好不容易出现了两名伤员刚刚够上救护条件,现在只剩一个了,怎么完成任务?卫生员火冒三丈,扯着嗓子高喊起来:“快来人啊,有一个伤员‘逃跑’了!”
程建国在临时指挥部里和林士斌商议:“导演部太偏袒蓝军了,各种情报都为他们提供支持。”
林士斌露出一抹坏笑:“要不然我们去搞导演部一家伙?”
程建国却兴趣缺缺:“在战情预设里,导演部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块空地,就算把那里炸烂也毫无用处!”
指挥部里一群作战参谋的众目睽睽之下,林士斌把嘴凑到程建国耳边低语一番,一抹笑意爬上程建国的脸颊,他目露凶光,说:“我同意!”
两位部队长散去做战斗部署,一支特殊的破袭小队趁着夜色首先出发。说他们“特殊”,是因为他们携带的工具特殊,没有演习炸药和武器,却每人扛着铁锹、洋镐,好像一支准备施工的建筑工人!
林士斌把所剩不多的飞鹰大队集合起来,李少游整理队列的时候却发现一个本不应该待在这的身影。
他走到陈严面前:“你不是应该去后方的野战医院吗?”
陈严嘿嘿笑着说:“卫生员检查了一番说我没问题了,不信你摸摸我的头,早就退烧了!”
李少游狐疑的摸了摸陈严的额头,果然不烫了,还是不放心,问道:“你没有骗我吧?”
陈严义正言辞:“飞鹰特种兵绝不说谎话!再说,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骗您啊?”
没时间和他纠缠,林士斌说:“同志们,一会‘上甘岭团’会发起全面进攻,我们乘着他们的掩护直扎进蓝军的指挥部,一定要‘斩首’蓝广志!”
空降兵已经伤亡惨重、攻击乏力,就算“上甘岭团”能再一次发起进攻,可是飞鹰大队怎么扎进去?陈严疑惑的问李少游:“李队长,我们怎么进去?地面渗透想都不要想!”
李少游略带骄傲的神情对陈严说:“谁告诉你我们要地面渗透了?我们可是空降兵!”
陈严更疑惑了,接着问:“既没有运输机也没有直升机,我们怎么空降啊?”
李少游笑容深刻:“你不是跟我学过滑翔伞吗?”
陈严不明白,问道:“可是演习场一片草原,没有高山怎么起飞啊?”
李少游笑容加深,认真的问:“小时候有没有放过风筝?今天我带你寻找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