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搜救犬突然对着废墟深处狂吠,并用前脚刨土。
“这儿还有人!”牵引搜救犬的战士惊喜的高喊起来。
陈严向着搜救犬引导的方向奋力挖掘,一对中年夫妇也大哭着加入进来,他们说自己的女儿还埋在下面。
终于看到小女孩的身体,她在地震时缩在了桌子底下,看样子倒塌的房屋没有砸到她的头。小女孩的胸口起伏,还保持着呼吸,但是已经昏迷过去了。陈严伸手想要把她拉出来时却拉不动,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万分疼痛的表情,定睛一看,她的一只手臂还被压在一块楼板下面!
陈严把液压顶放到楼板底下慢慢加力,整座废墟开始变得摇晃起来,有再次坍塌的风险。
陈严焦躁的抹了一把汗,打开水壶小心的给小女孩喂了一点水,招呼巡视的医疗组给她挂上葡萄糖注射液补充一点体力,却束手无策。再不救出来小女孩就有生命危险,但是再次挖掘容易造成更大的伤害!
预警员“嘟嘟嘟”地吹响了尖锐的警戒哨,陈严一把拉起旁边的小女孩爸爸连滚带爬的跑出去,掉落的砖块还是砸在了陈严的小腿上,瞬间淤青了一大片。
连续几次坍塌,小女孩的爸爸已经看清了状况,他眼含热泪,咬牙吐出一句话:“不能再挖了,再挖就全塌了。截断胳膊救出来吧!”
陈严吓了一跳,小女孩的妈妈发疯一般的往里边跑,嘴里大喊:“不能截肢啊,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女孩的爸爸手指陈严,对自己的妻子大吼:“我不想救她吗?你是不是还想要搭上解放军的命?”
陈严不禁为此动容,咬牙道:“不能截肢,我再试试吧!”
小女孩的爸爸扑倒陈严前面,未说话就已泪流满面:“解放军同志,我也当过兵,情况我懂,真的不能再挖了!”
如此艰难的决定,陈严不忍心看他们,背过身去偷偷抹掉一把眼泪。
医疗人员迅速到位,消毒、麻醉、准备器械,现场截肢要开始了。
医生找了一件衣服盖住小女孩的身体,陈严细心地用木棍把旁边的墙壁支了起来防止砸伤。切割骨头的“哧哧”声传到陈严的耳朵里,虽然这段时间看到的遇难者和惨烈景象不计其数,但是切割骨头的声音依旧渗的他头皮发麻。
警戒哨再一次响起,余震又来了!一块足球大小的混凝土从高处掉落,直奔正在手术的医生和小女孩而来!
陈严看在眼里,手术中的医生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小女孩更是避无可避,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跨步过去,拱起后背遮挡。沉重的一声在陈严的后背“砰”地响起,强忍着疼痛没有向前扑倒。他感觉好像被车撞了一下,闷哼一声,瞬间呼吸不上来,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吐在小女孩和医生的身上。
医生已经明白身后发生了什么,他依旧全神贯注,再一次给下女孩清洗伤口,切割声没有受到影响。
小女孩终于被救出来,爸爸抱着缺了一条手臂的女儿哭的铺天抢地,医生却一把拽住陈严,说:“解放军,你也应该检查一下了。”
陈严跳着躲闪医生检查的手,说:“我没事,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医生却不由分说一把扯起陈严后背的衣服,大面积的红肿已经腾起,医生手按上去的时候疼的他“嘶嘶”呻吟。医生正色道:“你的肋骨断了,应该休息!”
陈严看着满目疮痍,哪有时间休息?他伸胳膊抬腿,虽然后背酸痛,但他脸上故作轻松,说:“没事,你肯定检查错了,你看,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医生的眼泪在眼里打转,留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说:“人无法对抗大自然,如果可能,我只相信解放军!”
肋骨折断除了痛一点并不影响活动,只需注意不再磕碰就会自然愈合。后来的救援工作中陈严忍痛参加,只不过他的身后多了一条瘦弱的身影,他不满地说:“吴永杰,你能不能去避难所好好待着,不要给我添麻烦啊?”
吴永杰挥舞手中的工具不停,却倔强的抬头,说:“我不,是我爸爸让我来的,他让我跟着你。”
陈严好心的问道:“你爸爸怎么样了?”
吴永杰眼神黯淡,说:“腿保住了,但是会留下终身残疾,我弟弟正在照顾他!”
陈严黯然神伤,不再说话继续干活。
吴永杰似乎鼓起巨大勇气,轻声呼唤一声“解放军叔叔”,陈严纳闷地回头,问:“怎么了?”
吴永杰说:“长大了我也要当解放军!”
陈严心头一颤,随即赞扬:“好小子,有志气!”
吴永杰以为陈严只是随口敷衍他,急赤白脸的解释:“真的,到了年龄我就去当兵,我也要做空降兵,去你的部队找你,做你的战友。”
陈严问:“为什么?你当兵也不一定会来到我们部队啊,说不定到了那时候我已经退伍了。”
吴永杰大声说:“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当兵,因为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陈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