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兵们降落的地点位于文州县的县城外偏北的一处平地,没有直接空降到县城里灾民最多的地方是因为倒塌的房屋变成碎石瓦砾,危险性更不比野外低。
地震致使灾区的信号塔全部倒闭,现在此地所有的移动信号、通讯线路、网络电缆全部断裂,通讯兵放飞了载有信号基站的无人机,空降兵们可以和总指挥部联系上了。
通讯兵忧心忡忡的操纵着无人机,说:“正常情况下无人机可以巡航四个小时,可是现在大雨、狂风不停,它能撑过两个小时就谢天谢地了,三个小时过后我们又会抓瞎!”
必须尽快建立信号基站,两名通讯兵展开携带的通讯基站,小型机器“嗡嗡”作响,可是通讯兵盯着屏幕上的微落信号却失望得直摇头,说:
“四周全是高山阻拦,信号根本发射不出去!”
城市的信号基站是安装在高楼大厦上的,郊外的信号基站会用高大的铁塔架设,救援分队携带的小型信号基站因为体积原因和设备功率,发射的信号不能与专业的通讯设备相提并论。小型的通讯无人机也不行,只能解燃眉之急!
通讯兵环视四周想要寻找合适架设基站的地方,可是四周全是陡峭的山峰,在山脚下竟然看不到隐藏在云层和雨幕之中的山顶。
陈严凑过来查看了一会,问:“如果把信号基站架设在山顶会怎么样?”
通讯兵看了一眼不停滚落巨石的高山,惊叫起来:“你疯了?余震不断,怎么可能爬上这么陡峭的山崖?”
陈严站起来向李双成请示:“让我去吧,我和通讯兵背着通讯基站爬上去!”
李双成不忍心年轻的战士们去犯险,问:“你有几成把握?”
陈严看看雨幕中的高山,心虚的说:“我也不知道。”
李双成定定的摇了摇头,说:“那绝对不行,我向首长们保证过,要把你们一个不落的带回去!”
陈严反问:“我们的安全固然重要,但是灾区的乡亲们的生命呢?”
接着,他笑着对一旁摆弄通讯器材的通讯兵们说:“有没有胆量去爬山?”
名叫张玉军的一名通讯分队的三期士官不满的站了起来,说:“有什么不敢?我和你一起去。”他心里怒火中烧,又被陈严一激,脸都红了,通讯分队的成员不是军官就是老士官,那轮得着陈严这个上等兵来指手画脚?
李双成愣住了,尽早建立通讯就能早一步进行下一步的救援,他们这十五个人投入救援只是杯水车薪。他盯着陈严目光灼灼:“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样的,我陪你们一起去!”
战士们瞬间惊叫起来,先不谈他48岁的年纪在余震不断的山脉上翻山越岭,如果他有了闪失这支小分队谁来指挥?
陈严抢先一步帮通讯兵背起沉重的通讯基站,说:“还是我自己去吧,我年轻体力好,也参加过飞鹰大队的攀岩训练,还懂地质学知识,不会有危险的!”
马向学翻出一捆攀登绳套在肩膀上,一拍他的脑袋,说:“你的攀登技术还是我教的,哪轮得着你来托大?”
然后转头对李双成企切地说:“李所长,蛇无头不行,您还是留下来指挥吧。他是我的兵,我和他一起去!”
李双成咬牙下定决心,用力拍了拍三人的肩膀,说:“注意安全,去吧。”然后挥手带着其余的人去寻找空降场着陆场。
着陆场要尽量平整,远离高山、河流,也不能有太多大树,他们找到合适的场地需要清理巨石、伐倒大树,任务同样重要。
陈严举着望远镜观察山体寻找适合攀登的路线,大雨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无奈的放下望远镜,手指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对马向学说:“我们过去看看。”
马向学郁闷的对一旁的张玉军嘟囔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上等兵给我下命令了?”背起沉重的装备跟上陈严的脚步。
三人的通讯小分队出发了。
没有信号基站,“北斗”手台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工作,陈严索性掏出塑料布制成的地图查看地形。
高山崩塌、河水逆流、地面塌陷,精确绘制的军用地图现在也不找不到原来的方位,又因为西南省地处南方,大山不像北方的山那样雄伟,山坡上生长着茂密的植被,山体也不是裸露的岩石,还覆盖有很多泥土,等高线也很难辨别。
眼前的这座山如果陈严没判断错的话应该就是地图上的阿沃尔山,翻译成汉语就是“白色的山”,海拔高度为5200多米,因为此地的平均海拔就是1300多米,所以山顶与山脚的落差大约为300米。陈严疑惑地嘟囔:“这明明是黑色的,为什么叫它白山?”
马向学看向山顶,白色的云层把山体一大半隐藏之中,他猜测性的说:“此地常年云雾笼罩,古代的羌族人大概就因此而称呼它的吧。”
陈严通过地图无法辨别方位,大雨之中,他把塑料地图兜起的水仰脖灌入口中,说:“只能边爬边看了,我实在找不到路!”
马向学不满地讥讽:“我还以为你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