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单位与正常的战斗班的作息时间不一样,别人还在睡觉的时候你也许已经忙活了一早上了,你休息的时候说不定人家正在操场上摸爬滚打!
陈严早早地喂完猪,打扫干净猪舍,脱下水鞋、大褂换上迷彩服直冲操场。他跑了两圈之后,在炊事班里忙活完的丁聪也跟上了他的步伐,到了日上三竿,菜地里干完活的王平又加入了他们,三人找到训练场上的四连队伍,作为编外成员参加训练。
为了不耽误本职工作,也不想荒废训练,他们利用休息时间加班加点!
他们三人也在私下里讨论过,如果不是他们擅自行事,而是把行军路线图上报给连里、团里,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如果团里制定严密的行动计划,派出准备充分的偷袭分队,携带着轻型榴弹炮和重迫击炮对着他们的营区一顿猛轰,势必会取得更大的战果,把飞鹰大队的营区连锅端了也说不定!说到底飞鹰大队只不过是精锐的轻步兵,在大规模作战中充当眼睛的存在。
他们开始思考了,也代表他们成熟了!
时间来到十二月份,对团里的考核结束,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演习,虽然“上甘岭团”输的,但是输的却并不难看。军参谋长姜明亮问起对陈严三人的处理结果时,程建国说他们现在正在养殖场、炊事班、菜地磨性子呢!
姜明亮开玩笑地说:“要不然我给他们求个情,程团长网开一面好不好?”
程建国义正言辞,说:“如果是参谋长下命令的话,我立刻执行!但是如果是参谋长求情,这个口子我不敢开。”
姜明亮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心里说:好你个程建国,竟敢给我上眼药!他终归没有下命令,但是提醒他注意分寸,别毁了这三个好兵!
十二月份,一年一度的老兵退伍季也来到了。有的想留下,却得到了退伍的命令;有的想退伍,却得到了继续服役的消息!退伍季,人心不稳。
但是更多的还是愉快的接受了部队的命令,毕竟这些老兵们在部队至少服役两年,也是他们最美好的几年青春时光!即使万般不舍,万般无奈,在离开前还是要给部队和战友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于是平时有点小矛盾的战士们不约而同的握手言和,毕竟这一走就是天各一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相见;平时关系要好的就互相约定,某年某月我们一起回老部队看看;更有甚者彼此约定,你结婚时我要给你当伴郎,回家后你要把你的表妹介绍给我!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看着身边即将离队的老兵们哭得撕心裂肺,陈严好奇的问王平和丁聪:“难道我们有一天将要离开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丁聪说:“我肯定会哭,我也要哭个昏天地暗。毕竟要离开折磨我、摔打我、虐待我的鬼地方,我一定会喜极而泣!”丁聪总是这样没个正型。
王平神色坚定,说:“我永远都不想离开部队,所以这一天对我而言并不存在,除非部队不要我了!”他接着反问两位战友:“你们想不想在部队待一辈子?”
丁聪难得认真的说:“其实最开始我只想在这服完两年的义务兵,到期退伍,继续回去上学,因为当警察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不过现在很难说。我也不知道!”
陈严伸出手握住王平,说:“放心吧,最起码在我的目标达成之前是不会离开的!”
王平抬起头,与陈严不约而同地说:“空降兵—突击,空降兵界最顶格的国际军事竞赛,我们一起努力!”
三人忙碌的时间各不相同,好不容易抽空一起回到四连看看,发现班长何为江确定留队转三期士官了,他们才放下心来。他们三个被调到后勤单位,又退伍了两个上等兵,现在一班里只剩下五个人了,有点冷清。
何为江安奈不住,带着三人跑到连部,要求把人给调回来。
这事是团长拍板的,孙伟东和张一鸣哪敢做决定?张一鸣只好说了一堆套话:“去后勤单位磨性子是组织上对你们的考验,你们要正视才行,反思错误,总结教训,在合适的时候会把你们调回来的!”
然后挥手示意送客,孙伟东不甘心,跑到团长办公室提起这件事,却被程建国骂了个狗血喷头,至此任何人不敢再提这件事了!
过完十二月份临近元旦,三人肩膀上扛上代表上等兵军衔的两个拐,陈严笑着打趣:“这可比单调的一道拐好看多了哈?”却依旧没得到调回战斗班的命令,孙伟东又吃不住劲儿了,他知道陈严三人会在熄灯后利用休息时间训练,今晚孙伟东查完哨后硬拉着张一鸣来到操场。
陈严、王平、丁聪三人正穿着沙袋背心、腿打绑腿在操场上冲刺,孙伟东挥手叫住了他们,陈严看到是连长和指导员,脱下沙袋和战友跑到场边,敬礼之后,陈严大言不惭的说:“连长、指导员,专程来看我们的啊?”
不见他们的时候还挂念的难受,刚一见面又开始厌恶陈严这张破嘴,孙伟东挥挥手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你要不要脸啊?我和指导员出来散步,刚好碰见你们。站好,站没站相,见到上级还一副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