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星期天,战士们该外出的外出,该休息的休息,陈严端着能抖搂下半斤土的迷彩服到水房准备洗衣服,却被副班长彭龙川叫住:“下周就要组织月底的考核了,连里要求不合格的人加个班,你的战术动作还有点生僻,班长让我带你去补补课。”
陈严挑起眉毛说:“可是我的动作合格了呀!”
彭龙川不想多费口舌,说:“合格了加强一下也挺好,去换上迷彩服,我在操场等你。”
全训连队除了重大活动和节假日穿常服之外,基本上都是穿迷彩服,难得的休息日又泡汤了,陈严郁闷的去换衣服。
操场上,彭龙川指出陈严的侧滚动作不标准,他说:“你侧滚时老是起身太慢,影响冲刺速度,做三十动,开始吧。”
陈严苦着脸说:“副班长,二十动好不好?”
彭龙川说:“什么时候了还在讨价还价?”说完捏出一支烟去操场边坐下示意陈严赶紧开始。
陈严跑动中伏低身子右肘着地向右侧翻滚过去,呲牙列嘴的起身,接着向前冲刺。
刚做完三动,准备外出的何为江穿着夏季短袖常服大喊着“停”跑上操场,并狠狠瞪了一边的彭龙川一眼,劈头就骂:“我让你带陈严训练,不是让你在场边看戏的!”接着,对陈严说:“你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看好了,我模仿你的动作来一遍。”
说完,何为江急速跑动中把裸露的右肘触地,他夸张地模仿陈严四脚朝天的样子重重的把后背摔下去,然后起身奔跑。他问:“看明白了吗?”
看着班长没有防护而磨伤的手肘,陈严惊惧地说:“看...看明白了。”
何为江说:“没事,我再做一次!”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慢,摔得更夸张,也更重。彭龙川埋怨道:“你看把班长摔的!”何为江摆摆手示意他闭嘴,接着问:“这次明白了吗?不明白我再给你做一次!”
陈严急的大叫:“明白了,真的明白了!我侧滚前没有压低重心,所以翻滚的动作幅度很大,影响速度。”
何为江笑了,说:“明白了就好,侧倒前放低重心,摔倒后蜷缩身体,由肩膀带动手臂发力迅速起身。体会一下动作,做三十动好不好?”
不怕人挤兑,就怕人敬着!陈严高声说:“五十动!”
何为江点点头,说:“好,我给你计数,开始!”他放弃了外出,在操场上陪着陈严摸爬滚打了一上午,午饭的集合号二人都没有听见,丁聪跑上操场去叫时看着泥猴一样的陈严,他意外的说:“咋还玩上命了?”
就像猴皮筋儿一样,在班长关注下,陈严不得不玩命训练了两天。熬过月底的考核,何为江一放松,陈严又开始偷懒了。
连部里,孙伟东又在埋怨张一鸣:“看陈严和丁聪那俩小子,天天变着花样的偷懒,想抓他们把柄批评他们都抓不到。大学生,哼,大学生的脑子都用在这上边了!”
张一鸣不耐烦了,他也开始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说:“我去找陈严谈谈,这俩人一样的心态,搞定一个就不需要管另一个。”接着,他扯着嗓子大喊:“通讯员,让陈严跑步过来!”
其实张一鸣已经给陈严和丁聪指出过很多次了,虽然不是正式谈话,都是在训练间隙的聊天中有意无意地说起他俩潜力无限,不要满足于眼前的成绩,加把劲更上一层楼。他相信这俩人都能听懂,可是他俩都当做耳旁风,依旧我行我素!
陈严迈着标准的跑步步伐,在张一鸣敞开的办公室门前敲门喊报告,在得到允许后,规规矩矩的齐步走进来立正站好,敬礼,说:“指导员,您找我?”
张一鸣也懒得回礼,直截了当的说:“你能不能刻苦训练?”
陈严故意纳闷地说:“没有啊,指导员,我训练一直很刻苦,完全可以跟上连队的训练计划!”
张一鸣压着火说:“可是这不是你应该取得的成绩,你还有很多潜力未使!”
陈严说:“我感觉我的成绩还不错,在同年兵里我的成绩也是在中游以上,和老兵们相比虽然差点,但他们当几年兵了,我才当几天兵?”
他用质问的语气说话,气的张一鸣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喊:“我说话你都敢顶嘴,反天了是不是?”
陈严表现得很委屈,说:“没有,我在陈述事实。”
张一鸣缓和下语气,说:“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时你说过的话吗?”
陈严疑惑的摇摇头,张一鸣一字一顿的说:“当时那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学生说,要去参加‘空降兵:突击’军事竞赛,让中国空降兵再一次扬名世界!”
陈严一怔,这句话他一直记得,但是更多的是对当初的大言不惭感到好笑。他破罐子破摔似的说:“这么多老兵都做不到,哪轮得到我?”
张一鸣手指着他气得颤抖,说:“你要再这样混日子,我就送你去养猪!”
陈严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凭什么去养猪,我的军事水平又不差,为什么一定要强人所难的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