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她偏头一看,声音当然是成欢发出来的。
此时的他正踉跄着后退,手指胡乱的捂在脖颈上,从指间的缝隙中依稀能看到他脖子上新添的一道血痕。
这是什么意思,这伤难道是我留下的?
君华脑袋突然乱成了一团浆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芳从观众席小跑过来,急急忙忙的扶住成欢,照看起他的情况。
好家伙,刚才还只能依稀看见的血痕这时已经莫名其妙的扩大了许多,光看出血量的话,这货怕是已经命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咽下气来。
但这也只是外人看着可怕而已,身为当事人的君华当然很清楚,她绝对没机会给成欢留下如此惨重的伤势。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刚才濒临脱力的她其实已经可以算作输家了。
所以说,他这算是帮了自己一把?
这又是为什么?他怎么可能是这么好心的人?!
君华浆糊般的脑袋又胡思乱想开来,可她紧接着又意识到自己还感染着瘟疫,于是紧忙将右手绑着的笼手卸下,心急火燎的查看起来。
没事?
等一下!
我手上怎么啥东西也没有?怎么皮肤也不溃烂,颜色也不奇怪?
君华疯了似的在自己的手腕上来回揉捏,是不是的还用力搓动几下,恐怕某些澡堂的搓澡师傅见了她这会儿的手艺都说不定要讲上几句内行。
“阿欢,阿欢!你没事吧!”
君华不由得抬头看向一旁,君芳正焦急的询问着,成欢却是笑吟吟的看向自己。
他现在的笑容倒是没有之前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了......
君华勉强勾起嘴角,算是回应了成欢释放出的善意。
接着,她又低头捡起刚才被自己丢开的笼手,果然如同她猜测的那样,此时的笼手上依旧保持着较高的温度,皮肤一接触到就会有种灼痛的错觉。
也可能这根本就不是错觉,这支笼手就是被他加热了,可能是火元素的能量,也可能是其他的能力,之后再配合上那他一本正经的语气,也难怪刚才的自己会上当。
就是啊,血魔法的侵蚀能力就算再强,那也该是等受伤的时候才有机会侵蚀到体内,要么就是彼此之间的阶位差距过大,阶位更低的人,皮肤才会抵抗不住血魔法的侵蚀。
自己跟他确实有阶位差距,但那可是自己的阶位更高,他区区一个七阶......
就是啊,彼此的斗气都被压制了,他的血魔法得厉害成什么样啊,才能随随便便就将瘟疫散播开来。
没办法,这种事情只能怪自己太傻!
不过,说实话,这人其实也还可以,至少知道在这种时刻主动认输,给自己留出了面子。
既然你都释放出善意了,那么我君华自然也是识趣的人,我就面前跟你和解好了!
心中犹豫片刻,最终君华还是强挤出笑意,准备凑到成欢身边,勉为其难的跟他说两句好话。
但紧接着......
“没事没事,别碰了,我这都是小伤,真的没事。”
成欢随口安慰着君芳,同时也空出视线跟君华对视起来。
君华见状,心中难免一笑。
那肯定啊,你这家伙血魔法掌控的如此熟练,做出点大出血的假象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时的君华还能幻想着自己和成欢‘惺惺相惜’的局面,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成欢接下来的一句话就令她直接堕入深渊。
“真的,我真的没事。”
“而且输得又不是我,你看看她,情况没比我好到哪去吧?”
君芳闻言,直接转过头来,跟成欢站在一起,用视线对君华上下打量着。
君华一愣,下意识的从腰间的挎包里取出一支小镜子。
经过成欢的提醒,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自己脸上写写画画的留下了什么东西似的。
而镜子中的人脸正好证实了她的猜想。
直接镜面的倒影中,君华的脸上左边画着一只小乌龟,右边画着小猫似的胡须,脖子上还有一道横贯左右的红色线条。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颜料留下的还是他的血魔法,总之君华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像此刻这样的屈辱。
果然啊!我跟这个人还是没办法和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