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一步步,有条不紊。
动作又轻又快,希望尽可能为他减少一些痛苦。
“……我没事。”绿川光思考半天,只从喉间挤出这三个字。
“嗯。”身后之人也不知信了没有,轻声道,“手举起来。”
绿川光乖乖听话,熟悉的温软气息袭来,几乎贴在他背上,让他有种被她拢在怀里的错觉。
属于笹月惠的气息争先恐后想要渗入他体内,从眼、耳、口、鼻,甚至每一个毛孔,将他团团包围,要他俯首称臣。
眼前白光闪过,绿川光定睛细看——是绷带。
缠、缠绷带啊?
他脸颊烧红,垂头不敢让笹月惠发现。
“好了。”
笹月惠退开几步,瞧着他裸露在外的肩背,难得没有趁机调戏一把,而是捡了自己脱下的披肩替他围好,生怕人冻着。
十几万円的纯羊绒披肩,就这么随意地披在绿川光肩头。她满意的点头,拿起剪刀就要剪他的裤子,被青年握住手腕,坚决拒绝。
笹月惠只好蹲在他身边,美其名曰帮忙打下手。
实则视线调皮地在他腿上来回打转,有同实质,看得绿川光握着镊子的手都开始颤抖不稳。
“惠……”绿川光叫她的名字,语气很是无奈。
“嗯?有什么要我帮忙吗,阿光?”
笹月惠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情,又或者不想让气氛太沉闷,双手捧脸,眨巴眨巴大眼睛,撒娇扮痴。
你能离开一会儿吗?
绿川光话到嘴边,又停住。
这么说,似乎有点生硬?她会误会的吧?
再三思考后,他婉转地开口,“……我有点饿了,可以帮我准备一些吃的吗?”
笹月惠深深看他一眼,仿佛能直接看到绿川光心里,看到他的窘迫与羞涩。她轻笑一声,选择暂且放过他。
“好,这就为阿光准备营养又丰盛的食物~”
哒哒哒跑开,白嫩的脚丫子在原木色地板的映衬下可爱非常,让人有握在手心把玩的冲动。
绿川光仿佛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视线,“你……你把鞋穿上。”
“知道了~”
笹月惠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听话的穿上室内拖鞋,也给绿川光拿来一双。
这里是她的住所,每一处都沾染着对方的气息,包括他呼吸的空气。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绿川光更加无法保持冷静。
血液沸腾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寻找出口。
他屏住呼吸,握着镊子的手毫不犹豫往伤口上一戳,骤然降临的剧痛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唤醒岌岌可危的理智。
呼~~绿川光长出一口气,终于能做到心无杂念目不斜视,专心包扎伤口。
枪伤和刀伤不一样,索性惠这里药物齐全,不难处理。
他三下五除二将伤口包好,疼得满脑门冷汗,愣是一声不吭,连脸色都不曾变过,一副把受伤当家常便饭的样子。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从他身上窥见一丝不同,和大街上的普通男性区分开来。
隔着餐厅,笹月惠将他的神态动作尽收眼底,垂眸不语。
食物还在锅里烹煮,她便支使绿川光去洗漱,换身干净衣服。
目送人走进卫生间,到了门边还犹自不死,“会碰到伤口吧?一个人是不是不太方便?”
眼睛滴溜溜转,光芒大盛。大有绿川光点一下头,马上冲进去帮忙的意思。
绿川光虎躯一震,立即带上门。
“卡达”一声,门被反锁了。
听见外面惠故意大声失望的叹息,青年满脸通红,捂着额头不想说话。
惠……胆子是不是大过头了?
就算受伤,他也是个正常的年轻男人啊,还是个对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