笹月惠对吉田编辑的险恶心思一无所知,不够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投去赞许的眼神。如果对象是她喜欢、想要的那个,搞不好表现得比裕美酱更像变态。
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绿川光,此时正趴在并盛町某地高处,通过狙击镜观察风纪财团周边的环境以及出入人员,试图找到目标人物。
诸星大藏在另一个方位,至于安室透,他暂时离开并盛町,通过自己的途径收集更多有关目标人物、风纪财团的消息,以及,揪出那只躲在暗处的老鼠。
对他们来说,风俗店惊鸿一瞥的惠小姐就像旅途中偶然看到的美丽风景,或许在不经意想起时会赞叹几句,调头寻找或者干脆留下是不可能的。
再说笹月惠这边,自从被吉田裕美发现她为绿川先生作的画,这人便对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堪比《教父日记》首次发行单行本的时候。
偶尔她故意拿过去辣眼睛的颜色漫去讨教,总是臭得不行的表情竟然好看许多。
嗯哼哼,这算什么?因为对太太的某部作品一见钟情,连带着看黑历史和作者本人都有了滤镜?
但是,开新坑是不可能的。她得赶紧把《教父日记》后续画出来,挤出时间和颜色漫死磕到底。
为了闭关赶稿,吉田裕美被她无情地扫地出门,不甘不愿的模样像极了爱而不得的怨妇。
“好,就保持画绿川先生时的心情,来画一个讨人喜欢的颜色漫男主角吧~”
不断在心里默念着你超可爱,超帅气,幽默风趣,本钱超足,我超爱你,女主角也是。秉持着只要我信了,看漫画的人肯定也会相信的观念,拼命给自己洗脑。
看着笔下慢慢成形的人物,笹月惠满意的点头,我可真是个天才。
三天后,噩梦重现。
看着满篓废稿,笹月惠躺在地板上,一脸麻木。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如此地僵硬造作?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可爱,绿川先生甩他八百里喂。
打电话给吉田裕美,对方突然问出一个关键问题,“空雾老师是如何创作《教父日记》的?和画颜色漫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不同?是有的。
惠挠挠头,她从来没对其他人说过,《教父日记》其实是有一点原型在的。
因为都是很熟悉的家人,对方的性格、能力、处事方式全部了然于胸。遇到什么样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无需思考就能明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创作,简直下笔如有神,无往不利。只要脑洞不枯竭,连创作瓶颈都不会有。
万一的万一,真的不幸遇到瓶颈,只要打电话给妈妈,让她重新讲一讲童年时的睡前故事,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反观颜色漫,尽管有仔细定下人设,却浮于表面。对人物认识不够深刻的结果导致剧情中待人接物显得十分生硬,连带着人物本身都显得肤浅没有内涵,一板一眼像个机器人,毫无吸引力。
“你有什么建议吗?”
吉田裕美眼睛一亮,等的就是这句话,“老师要不要找个参考呢?”
那位可爱的男人就很不错。
“其实很多老师在创作的时候,都会就近找一个或多个参考物。”
身边的同学、朋友、亲人、宠物,甚至便利店员工、洗衣店老板、医生等等,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通过对他们的观察和大胆的想象与加工,诞生了饱满鲜活有血有肉的二次元人物。
“可这是颜色漫诶……”
创作过程中免不了代入,把人家酱酱酿酿之后再见到真人……
嘤,就算对方不知道,就算她是奔放的外国人,也会害羞尴尬好吗。
要是哪天再掉了马甲……
唔,窒息。
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不想找参考。
“那就找一个印象深刻但是不会见面的人。”
比如那位萍水相逢的可爱男人,简直是命运般的合适。
“……我再想想,再想想。”
听着电话内传来的忙音,狡猾的吉田编辑嘿嘿一笑,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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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天过去,在发现无论如何都画不出让自己满意的稿件后,惠烦躁地丢开笔,决定出门走走。
工作日的非上下班时间,路上行人较其他时候少很多。一向容易堵车的东京,今天意外地交通状况不错。
她将敞篷打开,任由冬日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叫人忍不住想化身猫咪,惬意的打个滚儿,再摊平四肢躺在青草地上睡个懒觉。
藏在墨镜下的眼睛慢慢染上阳光的温度,变得温暖通透起来。
车辆就这么不疾不徐穿梭在大街小巷,一如主人悠闲惬意的心情。
心情好了,人就喜欢作死。
路上遇到骑摩托车或开着巡逻车的交通警察小姐姐,惠故意放慢车速,露出墨镜下深邃的眉眼,假装成外国人(尽管她本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