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南笙与宣瀚的婚期到了。
南笙是从寅国公府出嫁的,南姑母迎来送往,脸都要笑僵了。甘氏婆母也在其中,贾兰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达官显贵,一时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要不是南姑母身边的杨嬷嬷帮着她撑着,只怕她要丢大脸。
皇家成婚,宣瀚原是不必去接的,但他去了,算是给足了南笙颜面。
彼时帝后二人都驾临了瀚王府,看着儿子和新人拜了天地,又送入洞房。热热闹闹的过了一天后,帝后相携坐上了回宫的马车。马车上,苏瑜轻轻靠在宣祈肩膀,二人的手十指相扣,心里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衍儿有孩子了,瀚哥儿也成婚了,余下的几个小的也在慢慢长大,阿祈,我们这辈子,值了呢。”
宣祈的脸轻轻的枕着苏瑜头顶的青丝,“这辈子我还没与你过够了,阿瑜。”
那一声‘阿瑜’带着深深的缱绻,听得苏瑜心神一软,眼里的情意也更深了几分,“陛下,我有些想晗哥儿了,虽有书信往来,但也不知他现在的真实情况如何,怪担心他的。”
宣祈没作声,但却将苏瑜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纵看他成为大唐帝王这些年,也算是做到了文治武功皆为人称颂。太子已成年,有妻有子,此刻的宣祈沉默的看着苏瑜,他有点想兑现带她出去走走的诺言了。
今日接见了太多朝廷命妇,是个人都想往她跟前凑,哪怕是磕个头说句话都欣喜若狂。苏瑜有些累了,靠在宣祈肩膀上,她睡着了。
皇帝陛下一路上将皇后娘娘抱回坤宁宫,这件事在宫人们看来并无有什么异常。因为关于帝后恩爱的场景,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采玉看见陛下抱着皇后娘娘回来,连忙将床榻都整理好,然后又看着皇帝陛下轻轻将娘娘放在凤榻上,又亲自为她掖好被角,还坐在榻沿上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次日宣瀚和南笙进宫请安,小夫妻二人走在一起很是般配。特别是南笙,经过一夜,苏瑜觉得她有很大变化。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她这样含羞带臊的跪在自己面前请安,苏瑜还真觉得稀奇。
“都起来吧,坤宁宫没那么多死规矩,你自在些好。”
南笙低着头,浅浅应是。
正在此时,太子妃夏夙抱着孩子迈进门槛,边走边笑道:“对不住,真是对不住,我来得晚了。”
一见到她,刚刚落坐的宣瀚和南笙复又站起来,冲着夏夙施礼请安。
“二皇弟,二弟妹。”
夏夙笑意盈盈的回礼,然后又对着皇后娘娘行礼。“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你来得不迟,他们小两口也是将将才到。”苏瑜坐在上首,笑得慈和温暖。
夏夙看了一圈,“咦,怎么还不见昭妹妹?往常这种热闹她可是不会错过的。”
“那丫头昨日头一回喝了果子酒,回宫后就醉了,只怕这会儿还没起呢。”昭姐儿吃醉了,苏瑜一直让人关注着她的消息。
“母后,你有没有觉得今日的二弟妹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夏夙在宫里住得久了,也了解了宫里的氛围,整个人都较从前自在了许多。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拘着了,现在也敢当着众人开起玩笑来。
南笙闻言,脸上顿时一片绯色,羞红到耳根子去了。想到昨夜种种,她紧紧抿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宣瀚见自家媳妇不好意思,开口向夏夙求饶,“嫂嫂,你就别打趣阿笙了,她脸皮子薄。”
“这话说得,好像我脸皮子很厚似的。”
“唉……。”宣瀚立即阻止夏夙再继续说下去,“我可没有这样说啊,你可别冤枉我,要是让我太子哥哥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说宣衍会护着夏夙。
夏夙闻言,也跟着红了脸。
苏瑜在上首笑得欢,“太子妃,你就别在瀚哥儿面前胡说八道了,讨不了便宜的。”
“是,儿媳已经领教了。”
坤宁宫欢声笑语一片,御书房里,宣衍却是跪在地上的,他眉宇紧锁,似是为难。
而御案后面的宣祈,双手交叉于前,目光审视着他,“怎么,你没自信?”
“不是……。”宣衍开口否认。
“这些年你对朝廷的建树摆在那里,又是百官拥待的贤名储君,朕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父皇。”宣衍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皇帝父亲,自读书识字始,他就开始学帝王之术,学了这么些年,自古皇家多血腥,父子有祸,兄弟隙墙的事情层出不穷。可是大唐到了他这一代,父子兄弟和睦,朝廷政通人和,他很清楚这都是父皇的功劳,“父皇,您正值壮年。”
原来是在顾及这个,宣祈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母后说想晗哥儿了,朕年轻的时候也答应过来要带她到处走走,从前你们都小,又不能弃朝廷于不顾。如今你大了,能独当一面了,瀚哥儿虽然心在野,但你们兄弟和睦,你要有吩咐,他必是赴汤蹈火。朝廷有你们兄弟在,朕很放心。”
这么说来父皇要带母后去北国找晗哥哥,宣衍有些羡慕,又有即将接大位的激动,“除了二皇弟,弟弟妹妹们都要跟着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