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不是整生,不必办寿,只想着家里几个人吃餐饭就成了。”简筱玥一边喝茶一边笑着解释,“要是要办席面,肯定请贴一早就送到你手里了。”
“不过既然还是知道了,我就得给她备一份贺仪。”关浅浅体贴的想着,脑子里已经在想要送什么给孟夫人合适了,毕竟她与夫君的姻缘还是孟夫人一手促成的,虽然谢媒礼已经付过了,但她总觉着还得再送些什么才能表达她的心意。
“阿娘要是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应该会很高兴的。”
统共在关浅浅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简筱玥才离开。回齐恩候府的路并不远,与关浅浅说了好一会子话,简筱玥显得很些疲惫,她歪着头,靠在侍书的肩膀上小歇。
侍书换了个合适的姿势,让自家姑娘坐起来更舒服一点。马车走在大街上,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侍书也打了个哈欠,这时马车忽然抖动了两下,侍书只怪是车轮子压到路上的石子,并未真的在意。又过了一会儿,不经意间她看到跳动的车窗帘子外的一间铺子名,叫尤记生药铺。
她记得这间生药铺子,不是在离齐恩候有三条街的方向吗?车夫怎么把马车往这边赶来了?这里明明齐恩候府相距甚远,甚至东西南北几街都不能直接回到齐恩候府,要拐好几个弯呢。
她明明交待过车夫老黄,是直接回齐恩候府,他把车驾到这里来干什么?
徒然想到刚才马车意外的晃了两晃,侍书整个人都惊得绷直了。她歪过头看了一眼睡得正好的姑娘,脑了飞速的转着,怎么办?她想喊一声老黄,又担心万一驾车的人都不是老黄,那她是不是就暴露自己知道发生危险了?
犹豫再三,侍书还是轻声的喊着:“姑娘,姑娘,快醒醒。”
马车上本来就是浅眠,其实方才马车接连晃悠的时候简筱玥就醒了,只是她并未意识到危险,所以不曾发现女使侍书绷得极紧的身体。
此时听着她压低声音呼喊自己,简筱玥没来由一阵心慌,然后缓缓睁开眼。
发觉到姑娘醒过来了,侍书又低声言道:“姑娘,咱们的马车好像被人劫持了,这根本就不是回齐恩候府的路。”
简筱玥闻言,整个身体像是到寒风里过了一遍,她摒住呼吸坐直身体,缓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挪动身体坐到靠窗的位置,然后轻轻撩帘,果然,窗外街道上的布置不是她所熟悉的。她又偷偷来到垂帘后,轻轻掀开半点缝朝外望去,随即通体如坠冰窖。
驾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徐守宗。
她脸色煞白的退回原位,握着侍书的手抖个不停,倾身在她耳边说:“是徐守宗。”
徐守宗?侍书惊得险些丢了三魂七魄,她慌乱的看向自家姑娘,整个人都要哭出来了,极力压低声音问:“怎么会是这个混蛋,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
简筱玥心跳如雷鼓,马车还在大街上,要是她现在跟徐守宗拼了,跳下马车,让外头那么多的百姓看见了,再说徐守宗一顿污蔑,只怕她的清白就要彻底被毁了。
拿定主意,简筱玥深吸了口气,“你别慌,现在不是咱们跟他硬碰硬的时候,先看看他到底要把我们弄到哪儿去。侍书,一会儿我拖住他,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跑自己吗?去找人来救我。”
“不不。”侍书接连摇头,“应该奴婢拖住他,姑娘你赶紧跑。”
简筱玥苦笑,“徐守宗是冲我来的,你觉得我能轻易走得掉吗?”
侍书脸上担心的表情彻底僵住,因为她发现姑娘说得有道理。
等到马车离热闹的街市越来越远,主仆二人的情绪也紧绷到了极点,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时间好像过得特别的慢。也不知道徐守宗将她们带到了哪里,在耳边只闻虫鸣和鸟雀声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徐守宗从马车上跳下来,目光冷森森的盯着那道隔帘。他能确定车室里的人还在,可是现在却不见半点动静,那就说明简筱玥和侍书主仆二人已经知道自己的马车被人劫了。
他努力摆正情绪,酝酿着要怎样把简筱玥叫下车。
最终在一阵寂静过后,徐守宗伸手撩开了车帘,同时看到车室里的简筱玥一脸镇定加冷漠的望着他。徐守宗有片刻的失了神,他有想过简筱玥可能露出惊恐万状,或许惶乱不安的表情,万万没想到他对上的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玉眸。
“阿玥,事出有因,失礼了。”
事已至此,徐守宗也不得不冷静相对,说完,作出请简筱玥下车的手势。
简筱玥自知逃不过,很顺从的准备下车,只是临下车前她用手紧紧握了握侍书的手。
侍书知道主子姑娘是什么意思,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寻找逃跑的机会。
下了车,简筱玥才发现这是城中的一处僻静破庙,庙里供奉着土地公和土地婆,二者慈眉善目的笑望众生,静静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在简筱玥站定之后,徐守宗立即朝简筱玥作了一揖,“阿玥,失礼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今日之举实属无奈,我只是太想见你一面,想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才让你对我如此绝情。”
原以为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徐守宗已经放弃了,看来是她太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