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娇,你先别慌,有什么事等大夫诊完脉之后再说。”
方妈妈睨了翠娇一眼,适时插话,大夫是外人,她不能任由外人看镇国公府的笑话。
一会儿大夫抽回手,对小江氏说:“大奶奶的胎气未未三月,胎像本就不稳固,此番又遭遇撞击,已有滑胎迹像,我开始固胎的药,一定要坚持服用,未来十日尽可能的平躺静养,切不可再受刺激。”
听到胎像还在,屋子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小江氏又问。
“大夫人是惊吓过度才晕过去的,这个不成问题,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方妈妈亲自送大夫出去,并吩咐人抓药,刚命人送走大夫,就见韩子鑫冲进了东跨院儿。
楚心柔像是立即找到主心骨似的扑了过去,紧紧的拽着他胸前的衣襟自辩,“鑫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撞南诺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看到楚心柔慌得又惊又惧,韩子鑫出声安抚她,“你别着急,事情我会搞清楚的。”
鑫哥哥跟她说话还是这样温柔,楚心柔悬在胸口的巨石微微降下,只要鑫哥哥信她,她就什么也不怕。
“二爷,还是快进去看看大奶奶吧。”
方妈妈见韩子鑫对楚心柔那般的有耐性,完全忘了自己为什么突然回府这件事。
先前楚心柔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一直不敢进屋去看看情况。现在韩子鑫回来了,她有了依仗,自然就不怕了。
韩子鑫握着她的手迈进门槛,有些心疼她的手怎么那么冷,但现在南诺还躺在床上,他也不好将心疼表现得太过明显。
“姑爷……。”
一看到韩子鑫,翠娇开始流泪,在看到他牵着楚心柔一起进门时,更为她家姑娘感到不值。
“鑫哥儿回来了,快看看你媳妇。”
小江氏发了话,韩子鑫不好再牵着楚心柔的手,丢开她走到床前,看到南诺脸上毫无血色,一想到她肚子里到底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不好表现得太过冷酷无情,“母亲,阿诺怎么样了?孩子还好吗?”
“大夫刚走,说是未满三月,胎像不稳,未来十日不可随意下床走动,得躺在床上固胎。”
小江氏一解释,韩子鑫松了口气,总算是孩子还在,否则他又要撇下他的柔姐儿去应付南诺了。
“姑娘,是二奶奶撞的我们家姑娘。”
翠娇找到机会就控诉,楚心柔也当即反驳,“你胡说,明明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二奶奶,我们家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去撞你?难道她不知道她怀着孩子吗?”翠娇狠狠地瞪了一眼楚心柔。
楚心柔委屈的哭了,她走到韩子鑫身边,娇娇弱弱的抽泣起来。
韩子鑫扭头就问翠娇,“你是怎么侍候人的,既然知道她有身孕,为何还要让她到处乱走动?”
说到这里,翠娇不免有些埋怨,“姑爷已经很久没到东跨院儿来看我们家姑娘了,我们姑娘怀着身孕,害喜害得厉害,却仍想着要为姑爷还有夫人赶制一身保暖的亵衣穿,今日做好后她亲自要为夫人送过去,谁知道二奶奶走路走得极快,突然就撞了上来。”
怕众人不相信,翠巧又去将新制的两身亵衣给拿了上来,有一件有些脏了,一看就知道是掉到地上过。
韩子鑫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的,小江氏也是不满的刮了楚心柔一眼,“你是不是因为我没答应让你出府去见你母亲和哥哥,心生怨怼,才走疾路泄愤?”
是!
可楚心柔不敢这样回答,她躲到韩子鑫怀身后,明显被吓得不轻。
韩子鑫不想楚心柔被母亲这样针对,忙解围,“阿柔最是孝顺的,怎么会对母亲心生怨怼呢?”
“是不是,她自己心里清楚,今日幸好阿诺的胎还有得救,要是没有救了,鑫哥儿,你这辈子的第一个孩子就没了。”
虽然她不喜欢把手伸到儿子的后院里,但为了家宅安宁,她偶尔还是会注意东西两跨院的动静。方妈妈就告诉过她,鑫哥儿宿在东跨院的时候多,但自从南诺怀有身孕,宿在东跨院的时候就少了,甚至能接着好几日不到不东跨院儿去,那时她就知道鑫哥儿的心从南诺那里收回到柔姐儿身上去了。
这是好事,但多少对南诺有些不公平。
“母亲,我……。”
“夫君,夫君是你过来了吗?”
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了韩子鑫的话,是南诺醒了。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往床上移去。
“姑娘,你醒啦。”
翠娇哽咽着声音说。
可是南诺压根没看翠娇,她的目光牢牢的落到韩子鑫身上,一颗颗眼泪顺着眼角就往下落,既委屈又可怜。看着楚心柔被他护着身后,南诺的心妒忌得要命。她缓缓朝韩子鑫抬起手来,“夫君,夫君,我们的孩子……。”
韩子鑫闻言,忙上前握着她的手,顺势坐在床沿上,“我们的孩子很好,他没事,阿诺,你好好歇息。”
这是不追究了?南诺心中难以置信,但表面上却是很乖顺,“嗯,夫君,我听你的,夫君,你别怪柔妹妹,她也不是故意撞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