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门口,贺风已经坐在了驾车位置上,昭姐儿与阮文玉道别,临行前说:“我回去看看,要是你弟弟醒了,就让人给你送回来。”
“谢表姨。”
望着远去的马车,阮文玉眼里满是感激。
与此同时,王家。
宫氏悠悠转醒,她趴在床上,痛感一点一点聚积在挨打的屁股上,她又羞又忿,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以她很激动,很愤怒,想将害她的人碎尸万段。
“赵妈妈,你去,去查那贱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管她是何方神圣我都不会放过她,我要把她找出来,我也要当众扒了她的裤子,打她的板子。”
宫氏的咆哮声把停在屋顶上的鸟都给惊飞走了,得到她醒过来的消息而赶过来的王隐和王照也被她怒不可遏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兄弟二人皆在门口迟疑了半瞬,最后还是得硬着头皮走进门去。赵嬷嬷一看他们兄弟二人来了,顿时松了口气,想着太太见着儿子,气性儿该收敛收敛吧,谁曾想宫氏看到王隐还是一副和尚模样打扮,气得顿时哭天抢地: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一个儿子把头发剃光了,还穿上了袈裟当和尚,这是要我的命吗?”
王隐连忙阔步走到床前,跪在地上,“是儿子不孝,惹母亲伤心了。”
王照也跟着跪在床前,看着自己这两个好大儿,宫氏心里突突的痛。她为这哥儿弹精竭虑,没想到却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不仅没让王家保住脸面,还让自己在人前丢了那么大一次脸。
“你们都在这里,我的孙子呢?昌哥儿呢?”
昌哥儿正是阮文玉与小叔子王照生的孩子,之个‘昌’字还是族长起的名字,寓意繁荣昌盛之意。
知道这事迟早瞒不住,王照便直接说了,“母亲,昌哥儿让嫂嫂给抱走了。”
“什么,昌哥儿让阮氏那贱给给抱走了?”宫氏难以置信的瞪着这哥儿俩,“族长还在呢,那孩子身上流的可是我们王家的血,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能让阮氏那贱人把孩子给抱走呢?”
王隐和王照深知的确是自己无用,于是闭口不言,只听孙。
或许是因为伤势过重,伤口发痛的缘故,宫氏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没处发火就直接冲着这哥儿俩去了。说出的话难听得很,她可是从未如此苛责过自己的孩子。赵妈妈实在听不下去了,替两个哥儿解释道:“太太,这事怪不到咱们的两个哥儿身上。就连县令大人和县丞大人都拿那个苏姑娘没办法,她可是阮氏的表姨,两个哥儿能有什么法子呢。”
理是这么个理儿,可宫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对两个儿子说:“明日,你们务必到阮家去把昌哥儿给我接回来,要是接不回来,我就不吃药,直接死给你们看。”
“阿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因着王隐对阮文玉多少还有几分情谊在,那毕竟是孩子的母亲,总不会害了昌哥儿,留在阮氏身边的话,他思虑一番之后也能接受了。“阿娘,您尚且为我和弟弟的事情操碎了心,昌哥儿也是阿玉的儿子,难道她会亏待他吗?”
王隐想劝宫氏换位思考,可惜宫氏压根儿就听不进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可是王家的血脉,怎么可以流落到外人手里?”
“阿玉不是外人,她是孩子的母亲。”
王隐据理力争,宫氏却只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冷瞪着他,“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明日这个时候我要看到昌哥儿,否则你们哥儿俩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宫氏把话威胁到这个份儿上了,王隐和王照兄弟哪里还敢反对?
白马寺挂灯笼的时候,马车停在了山门前,昭姐儿一蹦一跳的进了白马寺,看到二哥哥时也是喜笑颜开,“二哥哥,我回来啦。”
宣瀚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办成了这么大一件事,怎么也不见你沉稳,还在蹦蹦跳跳,成何体统?”
听出二哥哥话音里的宠溺,昭姐儿并不怕他故意板起的脸,而是上前挽起他的手,迫不及待的开口,“快走快走,咱们回禅房去,我要好好跟你说说我的英雄事迹。”
其实大可不必,他怎会放心真让昭姐儿不在他身边呢?早有人将她在广元镇上的所作所为给他作了汇报。
知道了自己身处高位,也知道了可以利用权势行好事,这也算是一大进步。
“你是没看到我在王家有多威风,不过也多谢二哥哥派的人手,委实管用,在没有曝露我身份的情况下圆满的把事情给解决了。”昭姐儿骄傲的说着她的丰功伟绩。“我可没有杀人哦,原本是想杀来着,可又想让她屈辱的活着不比死了难受?于是就下命让人将那王家的当家主母宫氏拖到大门口,扒了裤子被当众打板子。”
宣瀚一挑眉,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纯情如小白花的妹妹能干出这么狠戾的事情出来,不愧是宣家的女儿,就是有胆识和气魄。“
“你还敢杀人?你不害怕吗?”
宣瀚很配合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从前可没听说过你还敢杀人呢,莫不是只想吓唬吓唬他们?”
昭姐儿偏起头认真的想了想,道:“那王家的主母宫氏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