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愿意替南诺说话,而是她接受不了这个提议。
而且她适才在竹林边上撞见的那一幕,才充满恶意的提醒过楚心柔,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想到这么快祖母就提出这样异想天开的事,简直将她的脸打得啪啪地响。
“我也知道搁谁家都不会愿意,但我如今能想到的折中法子也只有这个了。”
平妻这种事每个朝代都有,但又真的是少之又少,男方家倒无所谓,可谁会愿意女方家沾上这种事?
“祖母,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向我婆母提这事吧?”
这是问句,可不难听出韩氏的语调里充满了拒绝。陶老夫人则露出一副实在没法子的模样,“我也只是有这个想法,若然你能替你大伯母分了这忧,她定然会记你一辈子的好。”
“这件事说起来原头还是在鑫哥儿身上,他与那楚家姑娘有了情谊,也不同家里通个气儿,这才弄得如此难堪的地步。南家虽是商户,但我婆母的几个儿子皆有出息,将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大造化。虽说如今太平盛世,可谁家说得准就没有关口?咱们家虽然不会上赶着巴结,但至少不能开罪呀!何况孙女儿还要给南氏做儿媳
妇呢,她要真是因为这桩事情恼了我,我往后可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讨生活?”
韩氏叹了口气,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话,多少有些埋怨祖母不考虑她的将来。
陶老夫人自然是听出韩氏的话外之音,也的确不好再言及什么,“罢了,罢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咳咳咳……”
陶老夫人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屋外的仆妇听到动静立即走进来,为她奉上一盏茶,又道:“老夫人先喝口茶润润吧,今日的汤药尚未进,奴婢已经命人去取了。”
“祖母这是怎么了?”韩氏在仆妇声落时立即起身站了过去,看着老祖母眉眼间满是疲惫之色,她孝心作祟,很是不忍。
“哎,还不是家里这些破事,烦得我身子出了麻烦。”陶老夫人边说边忧心道:“真希望我能快些挺过去,不然等到鑫哥儿大婚那日我这做主母的不出席,多让人揣测啊?”
这个大江氏母女真是厉害,竟让她祖母忧心至此!
韩氏低头默了默,然后说:“祖母,若是做妾,或许尚可。”
做妾?陶老夫人想都没想就摇起了手,“你这不是在羞辱那凉州知州大人吗?鑫哥儿又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虽说养在你大伯母名下,到底是个庶出,除非他现在为官做宰了,否则那楚家人怎么肯这么委屈自己姑娘?”
“万一人家心柔姑娘愿意呢?”
“可最终决定亲事是否能成的是楚家长辈。”
偏偏楚家长辈惦念的是鑫哥儿的正妻之位,这不就是个死局吗?
“咳咳咳……,咳咳咳……”
陶老夫人又连着咳了好几声,等到女使端来汤药,韩氏亲自要汤药服侍陶老夫人用过之后方才离开。
她没立即回寅国公府去,而是又回到了母亲朴氏那里去,将祖母说的话全盘托出,朴氏的反应和韩氏一样震惊不已。
“真是亏得你祖母想得出来,她真敢这样想啊!”朴氏又有些生气,“她让你回来,难道是想让你到亲家母面前去当说客的?”
韩氏不可置否的点头,朴氏更恼了,猛地站起身来,“真是……真是……真是太过分了,她不知道你是亲家母的儿媳妇吗?怎么就不能站在你的立场好好想想?真要捅了过去,应了还好,要是否了,你怎么在你婆母面前抬得起头来?”
看阿娘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动,韩氏赶紧将人给拉住,“阿娘,你准静点儿。”
说完,
重新将朴氏按回座位坐下,“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祖母,谁让大江氏母女太缠磨大伯母,弄得大伯母又天天到祖母面前去哭诉,我刚才看到祖母都瘦了,而且也已经用上了药。你不知道,女儿真是担心她要是一直病下去,鑫哥儿大婚那日要怎么向南家,还有众宾客交待?”
朴氏恼厌得把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烂了,“听你这语气,莫不是你妥协了?”
韩氏没说话,朴氏猛地一戳她的脑门,“你怎么如此糊涂?你要如何向你婆母开口?”
“总不能真让祖母因为这件事一直病下去吧。”
朴氏无语了。
思来想去,她想到个主意。
韩氏带着满腔的愁绪回到寅国公府,见到门口的使役就问:“惟大爷回来了吗?”
那使役恭敬的答道:“没有。”
这个时间的确不应该在家里,可是韩氏真的想快点见到他,好跟他商议此事。
若是往常,她这个时候应该会去南诺那里坐坐,与她讨论讨底论南家坝的风土人情,以后镇国公府的人情事故,可今日她实在没心情,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南诺。
连廊对面走来仁济堂的江大夫,二人打了照面,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话
。韩氏知道了余家姑娘脸上的伤势在一日一日见好,南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