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末知道要怎么做,这点儿你不必担心。”
黄掌柜没再坚持,“那二乔那丫头呢?”
“我带走。”
黄掌柜眼神一凌,那可是个祸害,现在贺风和颜爷都不在公子身边,带着那么个危险人物,一路上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得警惕着她出黑手?
但见公子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黄掌柜也实在不好说什么。“公子爷,先前一直没找到机会给公子爷说,小的送了个礼物给贺风。”
“什么礼物?”
“一只通人性的鹰隼。”
得知要出门找南笙,二乔很是高兴,一扫先前的阴郁,恨不能立马飞到南笙身边去。
虽然不知道苏大牛和南笙是怎么密谋的,但她知道南笙肯定会到镜儿山去找南大姑娘。问题就是她还有没有机会杀南笙?要是杀不了南笙,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终于有机会了,这个苏大牛算他识相没忘记自己。
还是那辆青油布马车,宣瀚让二乔坐在车室里,自己则驾车出行。
二乔一直把脑袋伸出车窗外朝后面看着什么,唇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宣瀚知道她已经跟随她而来的杀手接上头上,这是在提醒他们别跟丢了呢。
很快就出了万明县城,一路上二乔愉快的哼起了小调。宣瀚眼里一片冰冷,笑着问她哼的是什么小调。
二乔心情愉悦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有一回我们大姑娘领着我去听戏,我听那台上的戏子唱了这么一段,觉得好听就记下来了,高兴的时候就拿来哼两句。”
“你今天很高兴?”
二乔回答得一本正经,“就要见到二姑娘了,能不高兴吗?”
可是他都没告诉她要去哪里见南笙,而二乔的反应像是知道要到哪里去见似的。
与此同时,另一条官道上,贺风驾着车,六狗子坐在他身边,车室里坐着南笙和周大掌柜。
周大掌柜闭目养神,但南笙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
南笙也很辛苦,她明明很期待进镜儿山,那样就能见到姐姐。可当着周大掌柜的面,她还得装得很惶恐很不安。隔那么一会儿,她就要问上一句,“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周大掌柜应了那么几回,后来不耐烦了,直接说:“你的问题太多了,闭嘴。”
于是南笙就闭嘴了,她也学着周大掌柜的模样靠在车棱上睡了起来。
周大掌柜睁开眼淡淡的望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万明县到镜儿山有一天半的路程,今日走半日,明日天黑就能到镜儿山脚下。因为朝廷往瓜州派了兵的缘故,周大掌柜不敢走官道或者常走的道,只能找些刁钻的路让贺风走。
贺风心里将周大掌柜骂了几百遍,次日再走的路不仅坑坑洼洼,道路两旁的杂草枝丫斜出来不时刮刮马的脸,弄得马儿难受得很,好几回他都控制不住缰绳。但他不能表现得太好,否则就要令人起疑了。
于是在路过一条河的时候,众人在滩涂上歇息,贺风就找到周大掌柜,说:“周爷,有好走点的路吗?那些枝枝丫丫遇着咱们马儿的脸,小的真担心会把马儿的眼睛给戳破,你瞧瞧小的这手,小的实在是害怕控制不住马儿。”
周大掌柜看到贺风控制缰绳的手磨破了好大几块皮,知道他没有瞎担心,但如今越是靠近镜儿山就越不安全,说不定什么地方就埋伏着官兵或者朝廷的斥候,走这条险路也是不得已。
但贺二柱的担心也没有错,万一伤到了马儿,岂不是要走路进镜儿山?周大掌柜默了默,最后还是对贺风说:“再坚持坚持,下午就能到山脚下了。”
贺风也没说什么,背过身回到了马车旁边。
周大掌柜不愿意改道,现在走的路线又偏僻,望着停在不远处高树枝上的鹰隼,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殿下带来。
休整过后重新上路,贺风越来越觉得不能按照周大掌柜所预想的那想走。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周大掌柜改主意呢?
一个时辰之后,六狗子在他身边打起了磕睡,贺风在又一次经过一个坑洼时有了主意。
眼看着前面有根干枯的尖锐的树枝斜出来,贺风故意将马头往那边一调,尖锐的枯枝立马戳进马儿的鼻子上,随着马儿一声惨叫声,马车顿时失控起来,六狗子就那样毫无防备的被摔下了马车。
“唉哟,唉哟,哎,你们等等啊,等等……。”
“六哥,马惊了,我拽不住他。”
贺风朝着后面喊。
马儿跑得飞快,虽然风声很大,但周大柜肯定听得到。
他立即撩帘查看情况,看着马脸上全是血,急问,“怎么回事?”
贺风一副极力想控制住缰绳的模样,“周爷,马的脸被树枝给戳伤了,受惊了,小的现在实在控制不住啊。”
周大掌柜也看到了贺风握着的缰绳上都染了血,说有他手上的伤势很严重了。
“周爷,怎么办啊,小的拽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