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办了一趟差,却得了两份赏,她心里哪儿还有什么顾及,早乐开了花。
赖妈妈跟了王婆子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看王婆子快要高兴得飞起来的心情,开口叫住了她,“王妈妈,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呀?”
王婆子乍然听到赖妈妈喊她,当即吓了大跳,停步后回头说道:“原来是妹子你啊,吓我了一大跳。”
“你这是刚打外头回来?莫不是主子太太就让你去买什么好东西了?”
赖妈妈的腔调听着有些阴阳怪气的,王婆子脸上也浮现了几分不高兴,“哪儿有的事。”
“怎么没有?我都看到你刚才在数手里的银子了,这都还不承认?”赖妈妈边说心里边酸得很,但她现在又不好真的与王婆子撕破脸,“咱们可都是侍候太太的,有什么好处你可不能独占呐。”
刚才自己数银子的时候被赖妈妈看见了?王婆子很是懊悔自己得意忘形,“你看错啦,没有的事。我还在赶着去太太那里服侍呢,就先不跟你说了。”
看着王婆子明显的逃避态度,赖妈妈是笃定王婆子身上有猫腻。
在确定赖妈妈没跟上来之后,王婆子才敢向沈莹回话。
得知了二哥看了信后赏了王婆子几两银子,其余并未有什么话让她带回来,一时间沈莹的心低落到了谷底。
怎么会没消息送回来了?
是了,她是思亲心切,怎么忘了她这个二哥的脾性最是自私凉薄,而且自己在娘家时也没怎么与他交好,甚至在大哥训叱他的时候不但没帮过腔,落过石头却是真的。
对于这样一个妹妹,二哥怎么会来帮自己?
”我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
王婆子见沈莹兴致不高,也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刚走到门口,又听到沈莹吩咐她:“我想睡一会儿,用膳时也别喊我,我几时饿了,几时再告诉你。”
连吃饭都不积极了,王婆子心里更是没底了。不过这与她没什么相干,她只要守着那个秘密办好自己的差使就是。
轻轻拉上门,转个背就见到赖妈妈进了院儿,她朝王婆子翻了个白眼儿,也没理她什么,直接要推门。
想到沈莹刚才的交待,王婆子立即拦在她面前,“刚才太太说了,想歇会儿,不叫人去打搅她。”
看着王婆子现在一副大管事的嘴脸,赖妈妈很是不屑,她哼了一声又转声走了。
王
婆子见状则是很无语。
午膳前半刻钟,关嬷嬷正乐滋滋的向苗夫人介绍起中午要用什么午膳。
“有道酿豆腐,醉排骨,鸡汤煮干丝,油焖春笋,火拱鱼,全都是庄子上新送上来的配菜,既新鲜又美味。”
苗夫人也很满意,一边点头一边问起了湘云院的情况,“那边怎么样?可有出什么幺蛾子?”
关嬷嬷摇了摇头,低声道:“非但没出什么事,还和谐得很呢。早上二奶奶就让春儿到娇姨娘那里去说了,娇姨娘怀着二爷的骨肉,不必到她跟前去侍候立规矩。娇姨娘推脱,说这样不妥,春儿又说了,二奶奶交待的,至于什么时候到二奶奶跟前去侍候,等娇姨娘生产完了之后再说吧。”
苗夫人讶然的盯着关嬷嬷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笑道:“不错,不错,是个有脑子的,还知道以退为进。”
“可不是嘛。”关嬷嬷笑道:“后来二爷在湘云院用过早饭,原是要去书房用功的,不知怎的就转进了二奶奶的院子,半晌午了才出来呢。”
苗夫人抿着唇,似笑非笑,“毕竟是海家的女儿,该有的心计和手段岂能差得了?我听说
二房那个珍姐儿在国丈府颇得杨夫人的疼爱,不仅如此,连那个乡下来的老太太都极为中意,更别说那个国丈爷那个养子了。”
女使们送来了膳食,苗夫人搭着关嬷嬷的手起身走向膳桌。关嬷嬷伸手给苗夫人布菜,“早晨夫人进得少,这午膳奴婢特意提前了些时候。”
“刚刚好,我正饿着呢。”
关嬷嬷不愧是服侍了她一辈子的,甚为了解她的喜好。
有女使撩帘进来,朝着苗夫人曲了曲膝,禀报道:“大夫人,门口有位姓沈的男子求见,说他是堂太太沈氏的二兄长,从前不知道堂太太住在府里,如今知道了,特意过来探看。”
一提到沈莹,这桌上再美味的吃食也不香了。当初四房连接出事,最后竟只活下来一个贺沈氏。那贺沈氏膝下又无一子半女,眼看着若大的家业就要落到她一个外姓之人手中,任谁能甘心?于是她便偷偷与族中几位长辈商议,将贺沈氏接进了京,不仅接管了四房的产业,还把她控制在府里不能随意进出。
手段虽然上不得台面,但是永宁伯府的东西总不能落到一个外姓人手里。她也是为永宁伯府好,所以
心里并未有什么过意不去。
只是贺沈氏住在伯府的消息一直瞒得很好,怎么突然就传了出去?
苗夫人抬眼看了一眼关嬷嬷,关嬷嬷也是一头雾水。